樓飛然深深的閉上眼眸,不再看地上的落淚的寶儀,他的心亂了,他不知道這樣為他到底是不是值得。他慢慢走出鳳儀閣,背影落寞而憂傷。
天宇上寒星閃爍,詭異的風漸起。
寶儀的心緒還沒有整理好,忽然有宮女走進來,見滿地的狼藉,宮女沒有絲毫的吃驚也不關心坐在地上發呆的寶儀。宮女斂神靜氣的說:“公主,他們想見你。”
在這盛天後宮裏,會喚她為公主的隻有她安插在宮裏的人。寶儀自然知道這宮女所說的他們是指何人,她偏頭整理自己的妝容,慢慢站起身,“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三更鼓響的時候,寶儀已經換好行裝站在與宮外人馬彙合的閣樓裏。
這一次要見她的不僅是秋心之前為她召集的前太子舊黨,還有央桑。
“公主,此刻皇甫嶽領兵攻打羌胡,盛天少了這位老將軍又少了一批兵馬,我們攻城也不會太困難。”有人興奮的道。
“是啊,還有那皇甫佑也被貶到荒涼之地,這盛天一下子少了兩名大將還有什麼可懼怕的。說來這還是公主的英明,不費吹灰之力就收了皇甫佑京中兵權。”另一名太子舊黨也附和道。
坐在高座上的寶儀卻眉目不動,她望著眾人興奮的臉又聽他們的言論,心裏卻沒有太大的喜悅。
她也知道,此刻是進攻盛天的好時機。現在,她卻想到被她陷害的皇甫佑,心裏有深深的愧疚。她利用了他最珍貴的情感,他現在一定看清楚他所喜歡的赫連寶儀並不是如表麵那般單純的女子了吧,或者還有些憎恨她。
如果他憎恨她,寶儀認為這是最好的結果,畢竟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交集。
“赫連公主,你意下如何?公主?”見寶儀沒有回答,這人不由得又多問一聲。
寶儀微怔才回過神來,“那大家都準備準備,何時行動我到時候會派人通知大家。大家可以回去了。”這些太子舊黨,熟悉皇宮的一切,到時候由他們帶路倒是不錯。
待眾人離去後,央桑才從一旁的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寶儀對麵,望著高座上的寶儀,不冷不熱的說:“公主,你還在猶豫什麼?”
塵世之大,還是央桑了解她。知道她心裏還在舉棋不定。
“我,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沒有把握。”她不想欺瞞央桑,也欺瞞不了。
“赫連和耶曆大軍已經駐紮在百裏之外,現在是盛天最薄弱的時候,此刻不動手他日就沒有這樣好的時機。”央桑微微沉不住氣了。
寶儀雖然不知道央桑為何如此著急要攻破盛天,她隻是覺得這隱隱之中仿佛錯漏了某些重要的東西,她不相信盛天是這般容易攻破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還記得赫連向盛天進獻的那一匹用金絲楠木製成的駿馬吧?”見寶儀點點頭,央桑繼續說:“其實那匹馬之所以製成有兩層樓高,就是為了在馬腹裏麵隱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