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來的較往年的早上許多,大地一片蕭條,零落的殘葉卷起一絲涼意。
大殿內燃著爐子,通紅的炭火傳出嫋嫋熱氣。屋外正下著冷雨,小安匆匆躲進屋廊,甩一甩身上的雨珠子,又急忙走進內殿。
禦案前的樓飛然正兀自出神,小安走近禦前悄悄的瞥一眼,禦案上一張女子的畫像惟妙惟肖,純淨的雙眸讓人難以忘懷。那不是鳳儀夫人的畫像麼?小安在心裏嘀咕一聲,卻見皇上看向自己,急忙低下頭。
“皇上,這是皇甫少將軍今日新上奏的軍情。”小安低著頭,將奏折高舉過頭頂遞上。
樓飛然接過奏折仔細翻閱,波瀾不驚的眉目裏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哼,這軒氏王朝動作還真是快,軒淩惠才失蹤十天,他們的大軍已經在前往盛天的路途上了。”樓飛然隨意將那奏折丟在案桌上,冷然笑道。
小安倒是吃驚不小,躬身說著:“這…怎麼會這樣?難道是——”
“朕預料的沒有錯,軒淩惠的始終果然不是普通的始終,她是故意始終。”樓飛然站起身來走到小安身旁,接著吩咐道:“你去告訴皇甫佑,讓他時刻緊盯著軒氏的動態。”
“是,奴才明白。”小安立刻領命退下,他自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盛天八年,軒氏王朝領兵七萬駐紮盛天京師百裏之外。軒氏太子派人在盛天城外傳話,若是三日內不交出軒氏公主,軒氏大軍必然攻進城內。
盛天京師郊外,夜幕已經籠罩大地,林子裏麵燃起熊熊篝火,巡夜的士兵穿梭於各個營帳間。
其間最大的營帳裏傳出幾個人的說話聲,“太子這一路幸苦了。”司雪衣拱手恭敬道。
軒淩墨坐在首座上,呼出一口氣,揉一揉眉心似乎十分疲倦,他這一路帶領大軍日夜兼程才趕到這裏,確實是疲乏。
“我沒事,我現在隻盼著能盡快解決盛天這件事情。”他看向一旁出神的赫連寶儀,淡笑問:“怎麼?公主滿心疑慮的神情,難道是不想看見我不成?”
“太子說笑了,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赫連寶儀回答,臉色還是十分凝重。
軒淩墨看著赫連寶儀,他知道複仇和複國大業都加注在她一小女子的身上,的確會讓她喘不過氣來。他拍一拍赫連寶儀的肩膀,安慰道:“這幾年的煎熬不就是為了今日嗎?別太過擔憂了。”
赫連寶儀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營帳外的月色正好,在赫連寶儀看來卻是無端端的蒙上一層傷感。她暗歎一口氣,悵惘著也不知道明日她還能否看到這明亮的月光。
三天的時光極快過去的,盛天自然是交不出軒淩惠,卻也沒有絲毫的驚慌之意。樓飛然有條不紊的部署好一切準備迎戰,以往熱鬧的盛天京師如今已經是一片冷寂,百姓們都躲在自家裏不輕易出門,深怕被戰火殃及丟了性命。
三天期限過去,軒氏大軍不再怠慢,隻聽軒淩墨一聲令下,大軍直逼盛天而去,兩軍在盛天城十裏外激戰,一時間也難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