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呼喚我,為什麼不出聲?”那老婆婆操著一口奇怪的口音,每個字都的不是很清楚,卻奇怪的能令人完全明白。
她的嗓音也十分符合巫婆的印象,低沉暗啞,非得要形容就像是一台信號不好的收音機,噝噝啦啦刺耳得很。
隻看聽得到“呼喚它”那句話,無論下到哪一處湖泊都是同一個聽起來有些溫柔的男聲。白初落反複聽了很多次,一開始覺得有些熟悉,後來越聽越覺得有些像自家師兄,但又有點不太一樣。
不過,不管那是不是師兄的聲音,總之絕對不可能是麵前這位老婆婆的破鑼嗓子。
聽覺的不爽沒有影響到白初落對這位老人家的態度,她依舊很恭敬的對老婆婆道:“恕在下實在不清楚前輩的名字!”完還行了一禮,表達出自己的歉意。
那老婆婆明顯愣了一下,問:“你不知道?”
白初落鄭重的點頭:“的確不知。”
“我感覺你的氣息非常熟悉啊!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呢?真不知道?”老婆婆又問了一遍。
“確實不知。”她也很無奈,她倒是想知道,現在的她對於老婆婆名字的渴望可比老婆婆本人大的多了。師兄和白烈的命很可能都寄托在這一個名字上!
但在真人麵前總不能再編一個名字出來,如果錯了那不是分分鍾就能被識破!所以費力編名字隻不過是吃力不討好,白費功夫還對結果一點正麵影響都沒櫻
白初落隻能如實回答。
“哎!可惜,可惜。”老婆婆聽後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回到光圈內。
“等等,前輩!”這位老婆婆是進了這麼多靈泉後唯一一個願意多跟她上兩句的。她哪裏肯輕易就讓她離開。
估計是因為之前提到過的熟悉感,麵對白初落的呼喚,老婆婆居然真的挺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白初落示意她下去。
“那個,”白初落頓了一下,抿了抿嘴,有些扭捏道:“既然您想讓我呼喚您,您自己將名字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您若是告訴我,讓我呼喚多少聲我都願意。”
老婆婆聽了卻皺起眉頭:“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又怎麼知道?”
“啊?”白初落一時半會沒弄明白她的意思。在她驚訝的這一點時間裏,老婆婆已經邁回光圈徹底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鄭
一個晃神,白初落的視線已經恢複成魔界湖岸邊的景色,白夜依舊趴在她的身邊,腦袋枕著前爪,合著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白初落將手從水中抽出來,拿出一塊手巾擦幹了手。白夜聽到動靜,抬起頭來,與白初落精神相連的他不用問就知道這一次她又失敗了。
不過,此時它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白初落的手上,經過將近一夜的浸泡,她的手已經腫了將近一圈,五個指頭上的皮膚全部變得褶皺不堪,好像一碰就會皸裂。
從第二次結束以後,她的手就已經開始水腫、發皺了,本來白初落打算抹一些藥膏抑製褶皺再生,修複已經受損的皮膚。
但被白夜阻止了。
氣味濃鬱的藥膏很容易汙染水源,引起靈泉本體的厭惡,到時就算叫對了靈泉的名字,靈泉也很有可能出現在她的麵前。
因此,白初落到現在也沒抹過一滴藥膏。一夜過去,她的那一隻手已經有些讓人無法直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一位又胖皮膚又鬆弛的老奶奶的手。
如果接著繼續,白夜懷疑她這隻手是否還有機會能恢複如初。
“再休息休息吧。”白夜道。
白初落眉心微微隆起,沒有表達對白夜提議的想法,而是講剛剛的事給他聽:“剛剛,那老……靈泉跟我聊了兩句。”
“聊?你叫對他的名字了?”白夜問,音調聽起來還算平靜,但微微抖動的胡須還是吐露出了他的興奮。
“沒櫻”白初落幅度誇張的搖了兩下頭。“我甚至連呼喚都沒有呼喚,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就自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