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穿過幾條街道,在一家大型的醫院門口停下。
下了車,寧拓和薑無憂並肩走進了醫院大門,剛來到三樓的一間病房外,就有醫護人員找了上來。
薑無憂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招呼寧拓在病房外的椅子坐下,然後拉著那個護士走出一段距離,才開始跟對方交談起來。
寧拓從病房門上的玻璃往裏麵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一位麵無血色額中年婦女,此時已經睡著了。
寧拓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雖然聽不清那個護士在說些什麼,但從薑無憂那緊鎖的眉頭中也能猜出一二。
過了好一陣,護士離開以後,薑無憂又走回到寧拓的身前。
“阿姨好像睡著了,就先不打擾她了吧。”
“嗯。”薑無憂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在寧拓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護士剛才跟她說了母親的情況,最近幾天就得進行第二次手術,可做手術的錢,卻還是沒有任何著落,這讓她十分絕望。
寧拓等了許久,見薑無憂不說話,便問道:“阿姨的病現在怎麼樣了?醫生是怎麼說的?”
薑無憂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再做一次手術,就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寧拓點了點頭,“那……做手術的錢,夠嗎?”
薑無憂沉默了一陣,“目前還不夠,不過我會想辦法的……”說到這裏,她猶豫半晌,細聲細氣說:“寧拓,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你。”他能夠理解薑無憂,之所以要來看薑母,也是做好了幫助無憂渡過難關的準備。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孩子,也是身體原主深愛的人,之所以與之前的那個寧拓分手,也是迫不得已。
不料,薑無憂要他幫忙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媽本來不願意做手術的,但我告訴她,我交了一個很有錢的男朋友,願意拿錢出來給她治病,好說歹說,她才同意做手術的,待會兒……你能不能假裝是我的男朋友,幫我安慰她幾句,讓她能夠放心治療……”
見寧拓有些猶豫,她趕忙又說:“你放心,做手術的錢,我能想到辦法的。”
寧拓想了想,隨即點頭答應,但心裏卻生出許多無奈,看來無論在那個世界、任何時代,人都會在金錢麵前選擇低頭。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趁著薑母尚未轉醒,寧拓又跑下樓去,在醫院附近的水果店裏買了兩袋水果,他一路小跑,再次出現在薑無憂的麵前時,臉上微微出了些汗。
薑無憂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一暖的同時,又不禁一陣酸楚。
又過了一會兒,薑無憂起身推開了房門,薑母也在這時醒了過來。
“無憂,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呀?”
躺在病床上的薑母見到女兒,趕緊從床上坐起,說話時,看到了女兒身旁的陌生年輕人,先是一陣疑惑,隨即恍然,開始上下打量起寧拓來。
“媽,這是寧拓,是我的……我的男朋友,他今天說要來看你,我就把他帶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薑無憂看了寧拓一眼,發現後者表情自然,這才放下心來。
寧拓上前幾部,將手裏的水果放在桌上,禮貌的說:“老早就想來看看阿姨了,隻是最近工廠裏在忙著生產新品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一來二去的就耽誤了,您可千萬別見怪啊。”
薑無憂的母親名叫薑蘭,她隻聽女兒說起過自己的男朋友,卻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知道對方是個富二代,原本她還有些擔心會是個無良的紈絝子弟,如今見到寧拓才算稍稍放心,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謙遜,也很和善。
“原來是小寧啊,快坐吧,阿姨怎麼會怪你呢?是我和無憂要謝謝你才是,這幾個月,花了你那麼多錢,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心裏,真是很過意不去。”
說到這裏,薑蘭的臉上不由一陣黯然,“不過,小寧你放心,給我治病的錢,算阿姨借你的,等我這病好了,一定會慢慢還給你的。”
“沒事的,無憂是我女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您隻管安心養病就是。”
聽著寧拓的話,薑無憂沒來由生出幾分意外,她沒有想到寧拓演起戲來如此逼真,要不是她以前跟寧拓交往過,此刻估計真會相信他家裏是開工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