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升降梯旁邊,一個已經氣絕了的婦人,死死地抱著一個嬰兒,她的手臂插著一根輸液針,輸液管的另一頭連接嬰兒的嘴。
此刻血液已凝固,雖然驛站內恒溫,但人死之後,血液會凝固很正常。
士兵們聚集到婦人前,對她敬禮鞠躬,表示崇高的敬意,這是他們對一個偉大的母親的尊敬。
這個婦人,為了能讓嬰兒獲得一線生機,讓其等到其他逃難隊伍進入驛站,她用自己的生命,用自己的血液,為嬰兒爭取多幾天的時間。
婦人生前明顯受到了重創,雙腿已經斷掉,那一點點腐爛的味道從她雙腿散發出來,由此可以推斷,她受傷有一些時日了,但死亡時間不長,就在這一兩天內死去的。
“隨帶有食物在身上?”士兵隊長抱起嬰兒,轉身問眾人。
“把她給我吧。”趙飛英走過去,伸出右手去抱嬰兒的同時,左手從褲腳的機甲靴內抽出一支小試管,內部是藍色液體。
“營養液?”士兵隊長欣喜。
“隨身攜帶營養液,是地表生存法則中比較重要的注意事項,身為戰士竟然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如果我是你們的長官,你們已經被停職。”趙飛英邊說著,邊把營養液喂給嬰兒吃。
“少尉教訓得是。”士兵隊長尷尬地笑了笑。
吃了半支營養液後,嬰兒就不哭了,還可愛地向趙飛英揮手,惹得她不禁母性泛濫,低頭親一下小家夥的額頭。
“士兵打掃清理驛站,其他人原地休息。”尷尬過後,士兵隊長還是士兵隊長,他連連發號施令。
士兵們自覺行動起來,把驛站內的垃圾清理到升降梯中去,然後利用升降梯將垃圾丟出外麵。
清理完垃圾後,那婦人的屍體,也被士兵們帶出驛站,把她移到驛站升降梯外麵旁邊,利用寒冷將她冰封,希望她能得到永恒。
其他逃難者同樣自覺地原地休息,查看自身的恒溫戰衣,確保戰衣沒有問題。
楊單來到趙飛英身邊,疑惑地問:“她怎麼會死在這裏呢?這個驛站應該每個月都會有幾波人來到,難道來到此驛站的人,都見死不救?連孩子也拋棄?”
“別想那麼多,你隻要知道,在如此惡劣環境的地表之上,隻存在生和死,不存在什麼法律道德。”趙飛英認真地教育道。
楊單撇撇嘴,低聲喃喃:“你不就出手救了這孩子?”
“怎麼?我給你抱個妹妹,你不開心?”趙飛英微笑道。
“你開心就好,我無所謂。”楊單聳聳肩,接著嘮叨:“妹妹?說不定是弟弟呢。”
“以你老媽我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個女嬰。”趙飛英說著,脫掉左手上的機甲,伸手去驗證是男嬰還是女嬰:“事實證明,我的經驗是正確的。”
楊單不理會趙飛英,坐下來自顧自地休息。
士兵們清理完驛站之後,再休息半個小時,確認那龍卷風已經過去,眾人便再次踏上行程。
在離開之前,楊單有再次舉起大鐵門,出去尋找過裝載車,但不見其蹤影,所以眾人最後的幻想破滅,隻能走路向目的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