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穆颺來到酒店的餘一笙,一進到酒店房間,就被穆颺勒令坐在沙發上,之後穆颺去開了一個冗長的視頻會議。
餘一笙也沒想逃,知道反正也逃不了,於是便乖乖聽話,在那兒靜靜地坐著。
兩眼打量著房間的裝潢,奢華但又不至於庸俗。走到落地窗前,眺望遠方。不得不說,這裏的夜景確實不錯,和C市有得一拚。
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光,餘一笙有些模糊。以前,自己很喜歡站在高處看風景,覺得心曠神怡。但是現在,再次站在高處,她的心境卻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現在,她隻想到了一句話——高處不勝寒。
曾經,她雖說談不上擁有整個世界,但也確實是長輩、親人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尤其是爺爺奶奶,他們兩位對她真的可以說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空中的亭台樓閣。如果沒有支撐,立馬就會傾倒,接著消失……
“想什麼呢?”開完會的穆颺走到餘一笙的身邊,習慣性地摸了摸餘一笙的後腦勺,半開玩笑著說道:“瞧這麵無表情的,我是欠你錢不還是怎麼的?”
餘一笙沒有理會穆颺的調侃,轉身,徑自走到沙發前,坐下,等著穆颺的‘拷問’。
穆颺看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假意咳嗽了一下,不自然地放下,上前坐到餘一笙的對麵。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穆颺沒了剛才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看著餘一笙。
餘一笙有明顯的一愣,握著水杯的手幾不可見的抖了兩下,仍舊低著頭,“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穆颺看著餘一笙漫不經心的樣子,頓時有點生氣,盯著餘一笙的眸光也寒了不少,語氣強硬,“你不想說,但是我要聽。”
餘一笙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模樣,低頭喝著水,根本不在意穆颺到底有沒有生氣,“你想聽,可以去問別人,不需要問我。”
穆颺立馬就被餘一笙氣得火冒三丈,可此時坐自己對麵的不是別人,是餘一笙。他有不能直接一通脾氣發過去,隻能耐著性子和餘一笙周旋,“你確定不說?”
“確定。”餘一笙想也沒想,嘴裏就吐出了兩個字。
穆颺的臉有些僵住,但更多的是冷,冰冷,投射過來的視線也讓人不寒而栗。深深地沉了沉自己的呼吸,穆颺死死盯著眼前的人,咬牙切齒地再次問她:“你確定你不說?你考慮清楚再來回答我。”
餘一笙知道這次是逃不過了,終於抬頭與穆颺對視。
不得不說,四年不見,穆颺真的改變了不少。少了一分稚氣,新添了幾分沉穩;沒了當初的年少輕狂,有的是如今的運籌帷幄、睿智精明。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隻笑麵虎的話,那現在,他真正地成為了一名老虎、能嗜血的老虎。
“大寶,我真的不想說。”餘一笙的眼神裏帶著哀愁,聲音裏又帶著懇求。她現在在賭,賭穆颺不會再問下去。
餘一笙從未和自己以這種姿態說過話,穆颺不禁心裏一顫,像是被針刺了一下,有些刺痛。
半晌,穆颺終於妥協,“好。”
餘一笙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次她賭贏了。她心裏還是有些感動,這麼多年,穆颺雖然改變了不少。但他對自己,依舊如初。
“既然你不想提那些,你就跟我說說你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穆颺雖然在這方麵放過了她,但是肯定不會在什麼地方都會對她妥協,“你這幾年是怎麼過的,為什麼會來這裏?為什麼會到C大讀書?”
“你不是大概都能猜的到嗎?”
“但總會有出入,我猜的不可能完全一樣,而且你說的是‘大概’,我想了解的是全部。”穆颺明白餘一笙又在轉移話題、避重就輕。但是,這一次,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餘一笙深呼吸,無聲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再怎麼掙紮穆颺都是不會放過了,無奈地閉上自己的雙眼,沉聲說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