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因為尹西的加入時間延長了不少，磨磨蹭蹭就快到9點。裴鳴掃了眼手表，向餘一笙輕聲開口，“快要下課了。我們在這裏坐會兒，一會兒再回去。”
與尹西聊得正歡的餘一笙一下沒回過神來，不懂他的意思，“嗯？”
“這會兒人多。”
經一提醒，餘一笙立馬就明白過來，臉頰有些發燙，把頭稍微往下埋了一點，不敢看他的眼睛，輕點了下頭顱，“哦。”
察覺到氣氛有一瞬的尷尬，裴鳴適時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陳老師給的數據，你待會兒也給我發一份，我這兩天有時間，可以早點著手。”
“好。”餘一笙爽快答應，但是又想到什麼，將埋下的頭又抬了起來，故作冷靜地直視他的眼睛，“不過老頭要求一向嚴格，這次模型部分很重要，我明天給你找一個以前的範本，你可以拿回去參考一下。”
“經濟學還要模型？”初出茅廬的尹西涉世未深，對很多東西都不懂，一向勤學好問的她說出了自己的困惑，“而且，老哥你是學計算機的，模型這東西數學係不是更在行嗎？”
裴鳴看都不看尹西一眼，語氣平靜地回道，“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嗬嗬……”尹西幹笑出聲，立馬認慫，“不敢不敢……”
“那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尹西乖乖地閉上了嘴，裴鳴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你能簡單和我說說陳老師大概會有些什麼要求嗎？”
“嗯……”餘一笙簡單回顧了下以往經曆，思考了一會兒，“他的要求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保險起見的話你還是先回去看一下最近幾年老頭做研究的那些模型，畢竟老頭對學術這一塊一直很挑剔。”
轉而餘一笙又看向尹西，回答尹西之前的問題，“你之前說的沒錯，就做模型而言，數學係確實最好的選擇。至於老頭為什麼不用數學係的學生，以我對他的了解，應該是數學係之前的表現不盡人意，他隻好另尋他人了。”
“這樣看來，我得小心了？”裴鳴含笑問她。
餘一笙轉了轉眼珠子，一想到老頭的樣子她不禁癟癟嘴，“差不多，你可以這麼理解。”
“既然這樣，為了有個心理準備，我很好奇。”裴鳴放下手裏把玩的手機，一手撐著下頜，“一般陳老師會在幾次之後對你做出肯定。”
餘一笙回想了下以前跟著老頭和James的日子，無奈地輕扯嘴角，“他從未對我滿意過。目前為止，在我的認知裏，似乎隻有一個人經常能得到他的肯定。”
“哦？”
“他老婆。”
“……”
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沉沉地低笑出聲，“既然如此，看來我得請你多多指點了。”
感受到裴鳴炙熱的目光，餘一笙心頭微微一顫，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那個，時間不早了，我想早點回去把資料整理一下。”
繼而詢問尹西，“尹西你要回去了嗎！我們一起。”
“呃……”尹西有點為難，如果旁邊坐著的人不是裴鳴，她肯定二話不說地答應下來。不過……微微扭頭用眼神征求了下老哥的意見，得到同意之後尹西罕見地矜持地點點頭，極，“好。順便我也想去一趟你們寢室，找一下因琦姐。”
“沒問題。這個時間點因琦正好回寢室。”
“那好，你們等一下。我去結賬，待會兒送你們倆回去。”裴鳴也不問問兩人的意見，直接拍板決定，然後拿起錢包徑直走向櫃台結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