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啟俊連忙點頭稱“是”,他看了一眼葉邵庭,前幾天才因為校慶的報道接觸過,雖然算不上認識,至少也是打過照麵的人,想著也許還能借著這層關係說得上話,便謙遜開口,“是我的責任,實在不好意思,葉先生,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先帶你朋友去醫院先處理,這事我負全責,你看如何?”
葉邵庭攤了攤手,不予置否,一旁當事人虞子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夏可全程沒發表自己的意見,想起方才那次撿餐巾時聽到有個年輕男人叫著“邵庭”,覺得應該就是麵前這人了吧,也真是倒了黴,酒灑到誰不好偏偏是葉邵庭的朋友,偏偏這人還對花粉過敏,偏偏邱啟俊還就在桌子底下藏了那麼束花。
就好像是,老天為她量身定製的麻煩一樣。
不過,姑且不說虞子川的病症是否嚴重到需要去醫院,畢竟他們是這次事件的全責方,陪著人家去醫院檢查治療,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這麼一來,夏可似乎就可以避免回答邱啟俊的問題了?
無關那是不是一種逃避,至少她覺得暫時鬆了口氣。
晚上8點半,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A市醫院。
虞子川的宗旨自然是“怎麼折騰怎麼來”,掛號、檢查、輸液、配藥,該來的流程一樣不少,平日裏用得上的那些特權也都通通不用,就是打算要在這裏耗著時間。
葉邵庭看上去很忙,一直在外麵走廊接電話,透過一扇半虛掩的門,男人倚在欄杆上的身軀好似就要徹底隱匿在這夜色裏。
夏可就跟邱啟俊陪在輸液室裏一直忙活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挨著旁邊一個椅子睡著了,等醒來,她看了下手機,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虞子川的兩瓶鹽水剛掛完,手臂上的紅疹也差不多完全消退了。
正巧這時葉邵庭推門進來,原本打著哈欠的夏可見了他,手上的動作有過一閃即逝的停頓。
虞子川好歹也是個人精,這看病的戲碼折騰完了,自然是要進入主題了,他將手上止血的棉花團一扔,抬手看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精致腕表,“太晚了,今天也是麻煩你們了,這個點不好打車,這樣,你們住哪兒,我跟邵庭送你們回去?”
邱啟俊一愣,隨即報上自己的地址。
“跟我那兒近,那我順路帶你回去——”虞子川邪笑,順手把夏可往葉邵庭的方向推了推,“這位美女,你就跟著邵庭走吧!”
夏可要醒未醒的瞌睡,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徹底消散。
讓葉邵庭送她回家?
她才不要呢!
每次單獨跟葉邵庭相處,根本就沒好事,而且上次在他家發生的那件事,至今還讓她有些無法釋懷,她側目瞧了一眼葉邵庭,那男人隻是衝著虞子川微點了點頭,那種淡然而陌生的眼神,仿佛就隻是要送一個不熟的女孩回家,僅此而已。
可眼下的情況,夏可似乎別無選擇,A市醫院地處偏遠,一到晚上,交通就尤為不便,而且據說這一帶治安不是太好,她一個女孩子家,這麼晚了哪敢一個人回去?
一旁邱啟俊倒是沒想那麼多,這個點了,如果他不搭虞子川的順風車,恐怕得等到天亮才能在醫院門口遇到出租,雖然今天的表白出了點意外,但是好歹離他去俄羅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總能找得到機會說。
他對於葉邵庭,自然也是沒想那麼多,同校的學長,成功的商人,又是前段時間才接觸過的新聞人物,更何況夏可私底下還去找葉邵庭核對過采訪報道,想必由葉邵庭送夏可,也會照顧著她點,這麼一想,他就笑吟吟地先感謝上了,“葉先生,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