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邵庭連一根煙也抽不安寧。
這房間本來就是他用的,窗台不遠處的茶幾上就放著一個透明精致的煙灰缸,他走過去,直接將大半截煙擰滅在了煙灰缸裏,這才回到床邊。
不同於她平時囂張跋扈的那副刁蠻樣子,此刻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地披散在枕頭上,閉眼安靜的樣子,幾分虛弱,幾分柔美,甚至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那些從她嘴裏溢出的字句,卻是能夠將男人身體裏沉睡的雄獅,徹底喚醒。
身上的衣物褪去,冷意更強,意識全無中夏可縮了縮身體,聲音迷糊又軟綿綿地喊了聲“冷”。
“想讓我——給你取暖?”
男聲黯啞而低沉,透著一種磁性,他垂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早已貼著床睡著的人,似乎是在套那個並不清醒的女孩說一句並不能拿來做準數的話。
夏可根本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了些什麼,隻是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人在跟她說話,睡意正濃,她也不高興多回應,隻是“嗯嗯”了兩聲,便又睡了過去。
葉邵庭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在一點一滴地沸騰起來,身體裏好像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即將不受控製地呼之欲出……
夏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10點了。
大概是前一天的經曆讓她過於疲乏,此刻還是覺得自己的頭部有些昏昏沉沉的,雖然睡意還濃,不過已經快要餓扁的肚子正“咕咕”地叫著,發出了抗議,夏可坐起身來,揉著一雙朦朧的睡眼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去清醒。
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葉邵庭的公寓的床上。
雖然有過片刻的驚詫,不過昨晚她記得睡去之前是跟葉邵庭待在一起的,對於自己此刻會出現在這裏,即使心裏有些別扭,也並不會感到多少奇怪。
伸手撩了一把垂在肩上的幾縷頭發,深吸了一口早上的清新空氣,剛想掀開被子起來,卻是發現自己的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並不是昨晚她穿的那一套,很是寬大的款式,這一看就是男人穿的,最上麵的兩顆扣子並未扣上,夏可一低頭,便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鎖骨以下正暴露著的白皙皮膚。
她、她身上為什麼沒有穿內衣?
腦子裏亂哄哄的,夏可索性把被子全部給掀了開來,11月初的天氣,即使是在房間裏,身體離開了溫暖的被子,夏可還是感到一陣明顯的涼意,可是,這種涼意給她帶來得衝擊力,卻是完全比不上她腦子裏的那種混亂感覺來的強烈,身體上衣物的變化讓她徒然瞪大了一雙眼睛。
為、為什麼——她連內褲都不是昨天穿的那一條?!
這房子的主人是葉邵庭,所以除了他,夏可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可以給她換衣服的人!
難道真是他?!
他昨晚不會還對自己幹了什麼吧?
夏可不敢再往下想,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唯一清晰的意識,就是要趕快離開這裏,可腳才剛著地,大概是走得太急沒能顧得上,左腳絆了右腳,她整個人也重心不穩地倒在了地上,跌跌撞撞地剛想爬起來,房門卻是“哢擦”響了一聲,從外麵被人打開。
心一點點地懸到了嗓子眼兒,甚至夏可都盤算好了,在那個混蛋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的那一秒,她應該重重地把枕頭扔過去,能砸他一下是一下,解解氣也行!
可是等那扇門徹底開了,料想中的人卻沒有出現,門口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女人,看上去是一臉和善的模樣,笑盈盈的,手裏還拿著幾件折疊整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