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倭侯爺深夜探賊巢
飛天聖奉命救群雄
詞曰:
石崇夜夢墜馬,醒來說與鄉人;擔酒牽羊賀滿門,俱給他壓驚解悶。範丹時被虎咬,人言他自不小心。看來人是敬富不敬貧,世態炎涼可恨。
話說任永春來至後院一瞧,顧煥章沒了,這幾個家人被殺,自己大吃一驚,吩咐手下家丁鳴鑼聚眾,各處搜查。
書中交代,顧煥章是被何人救去?隻因他被人拿獲,牢拴二臂,過了有一個時辰,就還醒過來了。睜眼一看,兩旁有人看守,自己綁在樁柱之上,不能動轉,情知中計,無法可施。
正在著急之際,忽見那四個看守的莊兵在那裏喝酒,點著一支蠟燈。從外麵打進一宗物件來,"吧噠"一聲,正打在蠟燈之上,把燈打滅。從外麵飛身進來一人,手起刀落,把四個家人殺死。把顧煥章繩扣解開,說:
"侯爺,跟我走吧。"顧煥章說:
"你是誰 ?"那人微然一笑,說:
"你連我都忘了?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姓何,名瑞,人稱混水猿,在石平州正北何家窪住。我從家中坐著一隻小船要去探竹子山,方才在江口瞧見一個采花的淫賊玉麵郎君神偷譚逢春,坐著一隻小船同著一個女子進了青蓮島,我跟隨在後,見他與任永春談話,我才知道你在此受困。侯爺,跟我快上船去吧。此處並非講話之所,你跟我快走吧!"兩個人飛身上房,躥出院牆,下了山坡,來至江岸,用手一指,說:
"侯爺,上這隻船!"顧煥章跳上船來,何瑞也上了小船,說:
"倭侯爺,為何獨自一人來到此處?"顧煥章說:
"並不是我一人來到此處,其中有個緣故。隻因我等眾人隨穆將軍攻破了祁河寺,追下八路都會總賽諸葛吳代光,在青石坡將他拿住,實指望解往大清營,前去請功,不想在雙寶鎮下江口誤中賊人奸計,將馬成龍、馬夢太、高傑、薑鴻、白勝祖、白桂太、侯文、侯武、洪永太、馬清太十個人,均皆被擒,我那師弟小白龍王天寵大概死在亂軍之中。我是身倦體乏,誤走在這裏,想要在這裏歇息歇息,好去替我那幾位朋友前去報仇,不想遇在此處,又被他人用迷魂藥迷住。若非你來搭救,我就死在此處了。你是從哪裏來 ?"何瑞講明自己的來曆,說:
"侯爺,在我這船上先歇息歇息吧。"二人到了小船上,喝了兩碗茶。顧煥章說:
"這正南上就是竹子山的水師連營,我前去替我朋友們報仇!"何瑞攔之再三,顧煥章執意不聽,自己帶上寶劍,跳下水去,浮水來到水師營,慢慢由水底下進了營門,找著中軍大戰船。見上麵燈光閃爍,用耳聽了一聽,裏麵靜悄悄,空落落。
一縱身軀上了大戰船,見船艙之內燈燭輝煌。自己推門進去,見是靜江太歲張寶在燈下看書。顧煥章舉寶劍照定張寶就剁,張寶急閃身形,伸手拿出大環金絲寶刀急架相迎。兩個人先在船上動手,後來兩個人跳下水去。此時張寶手下當差之人早已知道,一棒鑼聲響亮,有無數的水鬼兵手執燈籠,照得滿江通紅,水鬼跳下水去,各執三節鉤鐮槍,幫著張寶,要捉拿顧煥章。顧煥章頗通水性,劍法靈便,紮死無數的賊兵。但見賊勢眾大,不敢久戰,於是殺出一條血路,浮水直奔正南。張寶也並不追趕,帶領手下兵丁上船。
顧煥章往南浮水有二裏之遙,長身鑽上水來一瞧,南麵是山,北麵是水師連營。顧煥章一想:
"要回去還得與張寶大殺一陣,莫若闖到大竹子山,前去解救眾家英雄。"又望正南一看,見山口俱有戰船排定,其形好似浮橋,船上點著氣死風的燈籠,上有巡山太保高勝的帳房,帶領一幹水隊,把守山口。
晚半天有二百值宿的兵丁,在此盤查,出入人等俱有腰牌。顧煥章一沉身下水,睜眼往對麵一瞧,船底下安著攔江絕戶網,船頭上都有鮮魚頭刀輪。要碰在刀輪上,人是準死無疑;若要撞到網上,鈴鐺一響,上麵一拉網繩,就把人拿住。顧煥章看罷,心中說:
"我這口寶劍能削銅剁鐵,要破他的攔江網易如反掌。"慢慢的拿寶劍把網繩割斷,由船底鑽進竹子山的山口,浮水往正南走。約有七八裏之遙,往西一拐,走了不遠又往北拐,一瞧東、西、南三麵是山,當中有一片水,方圓有一百餘裏地。靠北一帶俱是大戰船,有飛虎舟,有太平船,有滿江飛,有浪裏鑽,各樣船隻不少。上麵分五色的號燈,南方丙丁火,是紅燈籠;東方甲乙木,是青燈籠;西方庚辛金,是白號燈;唯有北方壬癸水,可不能使黑燈籠,使白燈籠糊一道黑紙腰節;當中間中央戊己士,是黃號燈;按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格局,分青、黃、赤、白、黑五色的號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