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輯

05

夕陽下的影子

夕陽沉沉地落在他的肩頭,散播著昏黃的暖光。鄉村的風,像汪洋裏的暗潮,從不知名的方向澎湃而來。我抬頭凝視他清瘦的背影,忽然有種難以言明的悸動。在那條狹窄的田埂上,我多想放下一切少年的桀驁,緊緊地抱住他,向他哭訴,向他認錯,與他訣別……

人心暖了,世界也就暖了

文/金珠?

愛之花開放的地方,生命便能欣欣向榮。

——梵高

李達買了一套新居室,便想把原來的舊居賣掉。他在網上發了一個帖子,一個叫孫強的人表示願意購買,孫強看了李達的房子後覺得非常滿意,兩人的這筆買賣幾乎沒費什麼周折就談成了。

李達在騰空房子時,陽台上一個大塑料箱裏裝滿了他兒子小時候玩過的一些玩具,這些玩具雖然有些陳舊,但也沒怎麼損壞,隻是孩子現在大了,他對玩具已失去了興趣。

李達想起,孫強來看房子時,帶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男孩,孫強說是他兒子。李達當即決定,把這些玩具留下來送給孩子。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李達特意給孫強打電話說了此事。孫強高興地接受了,並一再對李達表示感謝。

過了幾天,李達突然接到孫強打來的電話,孫強說,務必請李達過來一趟,有重要物品歸還。李達去了,孫強拿出一條亮閃閃的白金項鏈給他看,“李大哥,你看這是不是你家落下的東西,我是在玩具裏發現的。”

李達眼睛一亮,這不是他給妻子買的那條結婚項鏈嗎?當初妻子找不見項鏈,當是丟了,原來掉在了自家的玩具堆裏。李達緊緊地握著孫強的手,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孫強倒是鎮定地說:“李大哥,您別這樣,當初你把那麼多玩具送給孩子,我提出適當給你點錢,你說什麼也不肯要。你不知道那些玩具都好好的,我兒子可高興了,當寶貝似的。我們是進城打工的,經濟不寬裕,平時幾乎沒給孩子買過什麼,難得您這片好心,我們對您感激還來不及呢!再說,這個鏈子本來就是你家的東西,我若不聲不響占了去,還算是人嗎。”

聽了這話,李達心裏熱乎乎的,同時也是感慨萬千,他沒想到,這些對他已毫無用處的玩具,卻幫他找回了最寶貴的東西。

表嫂給一家單位做飯,這家單位規模不大,也就十來個人,每月工資1800元,4天休假。

前一陣子,我的幾個同學合夥開了家公司,讓我幫他們找個做飯的,每月工資2500元,雙休日照常休,我一下子想到了表嫂。不料當我把這個好消息樂滋滋地告訴她時,卻被她一口拒絕了。我不解地勸她,這裏收入要比你過去每月多700元,而且還多休4天假,按市場行情已經很好了。

表嫂不為所動,微笑著說:“是不錯,可我在那裏時間久了,呆出了感情,讓我突然離開,我還真有點不舍得。再說,他們吃慣了我做的飯,離開了,總覺得心裏欠下人家什麼似的。”我笑她糊塗,人走茶涼,有誰會記得你的好?

表嫂搖頭道:“我來給你說幾件事吧!有一次,我感冒了,硬撐著去做飯,他們一看我不舒服,趕緊讓我回家休息,晚上又帶著禮品來看我,當時令我很感動;逢年過節,他們發慰問品,總要給我備一份;每次吃飯,如果我正好忙著炒菜,每盤菜剛一出鍋,他們就單獨撥出些留我一部分;有人外出旅遊,帶回來的紀念品總少不了我的,可以說他們從沒把我當外人看!你說,人家對我這麼好,我如果因為別人給我工資多了就離開,良心上能過得去嗎?”

家裏裝修新房,圖方便,我把房子鑰匙交給了裝修師傅。一天,我正上班,送燈具的打來電話,說東西到了,可家裏沒人。由於一時走不開,我給裝修師傅打電話說了情況,裝修師傅說,他這就回去開門,讓送燈具的稍等一會。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但過了一陣,送燈具的再次打來電話:“師傅,我還和別家約好要去送貨,你能不能讓裝修師傅快點,麻煩你了。”我有些意外,原以為門早就開了呢!趕緊給他解釋:“你先別著急,裝修師傅應該正往回趕,這樣吧,如果過十分鍾門還沒開,你再給我打電話。”

跟他通完電話,我正想給裝修師傅打電話問問,湊巧,辦公室來了一位同事,我們又談起工作上的事。同事走後,我去接水,看到外麵驕陽如火,行人稀少,突然心裏一動,也不知道給送燈具的打開門沒,如果讓人家大熱天還在太陽底下幹等著,實在就說不過去了。

心念至此,我決定再落實下情況。撥通電話,送燈具的爽朗地說道:“送到了,送到了,我這會正給別人去送貨,沒事啦!”我也放下心來。

幾天後,我正在新房查驗,門外響起敲門聲,打開一看,門口站著一位穿勞動服的陌生人,他自我介紹:“我是前幾天給你家送燈具的,那天給你家送的燈具在庫房裝車時外包裝破了,掉出一包螺釘帽,今天我給你送來了。”哦,怪不得安裝燈具的師傅說如果固定燈具的螺釘有個裝飾帽就更美觀了,原來是漏掉了。

我連連向他道謝,他卻略顯靦腆地說:“你那天還最後打電話問我進門沒,說明你一直把事放在心上,很少有人對我們送貨的這麼在乎和尊重,有時我們催促緊了還討人嫌。其實這包東西我送不送都無所謂,但我還是覺得應該給你送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隻有當我們心裏裝著別人,自己的言行舉止能讓對方充分感受到溫暖和尊重,對方才會用同樣的態度和方式回報你,世界也會因此變得更溫暖和明亮。

選自《心理與健康》2015年第1期

在這個鋼筋水泥構築的城市裏,除了陽光給予的溫暖,還有人心傳遞的愛呢。

朋友是“痛並快樂著”

文/奇清?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馮夢龍

崔永元與白岩鬆兩人總在互相“刺”著,刺了自然會“痛”。但他們似乎並不在乎這些,而且以這樣的痛讓自己快樂著,在快樂中又加深了相互之間的友誼。

一次,央視新聞評論部的內部年會上舉辦演出活動。崔永元扮了一位新娘,攜帶了一個孩子上場,年會主持人白岩鬆過來“采訪”:“請問新娘為什麼帶孩子?生孩子的感覺怎麼樣?”崔永元答道:“生孩子的感覺是——痛並快樂著。”

台下哄然大笑,“痛並快樂著”正是白岩鬆出版的第一本書的名字。如果說這次是演戲,或許經過了一番排練,但很多時候,他們相互之間冷不丁就會讓對方“痛並快樂著”。

崔永元和白岩鬆一同畢業於中國傳媒大學新聞係,隻是他比白岩鬆早畢業四年,1985年畢業後就進入了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任記者。

1996年春央視《實話實說》欄目正式推出,選定崔永元為主持人。開播前,製片人時間特意將崔永元領到央視化妝師徐晶麵前,徐晶輕描淡寫地看了崔永元一眼,說:“老時啊,你怎麼老找這樣的人當主持人?”徐晶的意思是說《東方時空》白岩鬆的長相也和崔永遠差不多。

白岩鬆1989年從中國傳媒大學畢業後的第四年,即1993年,崔永元兼職《東方時空》時,推薦師弟白岩鬆接替他,白岩鬆隨即成為《東方時空》的新聞記者和主持人,並由此一舉成名。

“後來居上,小兄弟一飛衝天,無疑成了崔永元心中的痛,讓他心理開始失衡。”時間在談到兩人的關係時如此說,崔永元也將時間的這段話寫進了書中,寫完後,也不忘打上一個結:“他(時間)也是猜測。”

時間抖摟出的徐晶的“埋怨”,此後便成了兩人“交鋒”的話題。一次北京外國語大學請崔永元做講座,說到當年他不再兼職《東方時空》的事,崔永元說:“那時我總想成為央視正式的一員,那天,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招:可以找一個更難看的人,如果觀眾接受他,我就有希望了,於是就把白岩鬆推薦過去了……”

台下笑聲一片,掌聲一片。一位女生對崔永元說:“崔老師,你知道白老師是怎麼說這事的?他說台裏先推一個醜的,看反應不大,就把最醜的推出去了。”

這裏麵也有一個故事:籌備《實話時說》欄目時,時間再次讓崔永元推薦主持人,崔永元這次學乖了,他要汲取上次的教訓,不能再讓肥水落入外人田,直擺手:“沒了,就剩下我了。”於是“伯樂”崔永元也跟著師弟白岩鬆“跳”進央視。

無論外界怎樣八卦他們師兄弟,他們也常常“隔空對話”,可從來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友誼減損半分。

名人出書,有人“撇嘴”,白岩鬆出了《痛並快樂著》後,崔永元在與主持人張越說起這事時,也表示過“不屑”:“小白還是一個我挺看得起的人,怎麼就混到這個堆裏去了?”不久後崔永元又說,“他出書掙了好多錢,挺讓人羨慕的……”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後來崔永元也出了一本書:《不過如此》。

師弟前麵引路,師兄後麵跟進,這讓白岩鬆挺“得意”的,有時一不小心,竟當著人說出“崔永元是我的學生”的話。小崔當然不願做師弟的“學生”,一次金話筒獎的頒獎禮現場,獲獎的崔永元當時出差。視頻連線,主持人讓小崔請一位同事代領。

崔永元說:“今天到現場的都是我的老師,隻有白岩鬆一個是我的學生,就讓他代勞吧。”白岩鬆成了他的“學生”,崔永元總算又報了“一箭之仇”。

但白岩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領獎時,他以崔永元的口吻發表獲獎感言:“能讓我最尊敬的主持人白岩鬆替我領獎,這是比我得獎更榮幸的事呀!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觀眾,我要告訴大家,我的抑鬱症已治好了,現在不僅能給別人帶來快樂,也能給自己帶來快樂了。”小崔立即“表揚”了他:“不愧是我的學生,嘴真貧呀!”

朋友是“痛並快樂著”,給朋友一些善意詼諧的“刺激”,在自己快樂並給別人帶來快樂時,也讓人知道了什麼才是謔而不虐、妙趣橫生的友誼。

選自《現代青年·細節版》2014年第6期

我們難得碰到這樣一個朋友,他經常挖苦你、經常損你,可也正是因為有了他,我們才成長得那麼明顯。甚至到後來,他突然有一天不挖苦你了,你還不適應了。

請再給我多一點時間陪著你

文/雪炘?

因為愛情進入了人的心裏,是打罵不走的,它既然到了您的身上,就會占有您的一切。您既然已經愛上了,事情就隻好如此,唯一的途徑就是想個最便宜的方法如願以償。

——斯蒂文生

“淚有點鹹有點甜,你的胸膛吻著我的側臉;回頭看踏過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而我就像你,沒有一秒曾後悔。”她閉著雙眼,慢慢唱。

“愛那麼綿那麼粘,管命運設定要誰離別;海岸線越讓人流連,總是美得越蜿蜒;我們太倔強,連天都不忍再反對。”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和。

我們站在門口,透過玻璃,用相機拍下這動人的場景。

她躺在病床上,插著氧氣管,下顎腫脹得失形。對於這場拜訪,他略顯詫異和尷尬,而她則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並要求將她扶起來,說,躺著說話不禮貌。她說話隻能放慢語速,稍微說得快一點兒,就會大口喘氣。

她是陝西藍田縣的女孩,今年22歲,是一名蘭州石化職業技術學院大三的學生。2010年6月一天,她在宿舍突然頭疼得厲害,就吃了幾顆止疼片。本以為疼過就沒事了,誰知後來越來越疼,吃止疼片根本不管用。

去學校附近的醫院,她被診斷為偏頭痛,醫生開了藥。可是隻要藥一停,頭就又開始疼,吃的止疼片也越來越多。直到2012年過年回家,她才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家人。

2012年2月底,她在西京醫院被初步診斷為腦結核,5月轉入陝西省結核病防治院。10月初,家人帶她去唐都醫院檢查,檢查出來是靜脈竇血栓。當時做了一次腰穿,顱壓高到600,因為疼痛,她使勁將頭往牆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