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爭奪(2 / 2)

梁景夕不同,她從社會底層爬上來,被多少人潛規則過,無從得知,她根本不夠資本與安慶容爭,除非徐嘉辰失去了基本的認知能力。

但顯然不可能,他的眼光比誰都高,高到快要變得鐵石心腸。

所以一開始,安慶容就沒把梁景夕歸入威脅者的行列。

她的威脅者名單裏,隻有一位。

那個名叫遙溪的編劇。

“做人不能貪心,否則連現在擁有的東西,都可能一並葬送。”安慶容告誡道。

“彼此彼此,他眼裏不也從來沒有你。”

安慶容勾勾豔唇,坦蕩蕩抬臉迎上梁景夕傲氣的目光。

她換一個站姿,能夠斜斜看見在帳篷下閉目休息的男人。

“我跟你不一樣,他能為了我跳進接近零度的冰水裏,如果是你,他可不一定樂意救。”

“嗬!”梁景夕覺得好笑,臉慢慢朝眼前驕傲得令她生厭的安慶容靠近,直至能看清她耳垂邊的小痣,梁景夕停住,沒再湊近。

她邪魅笑著,眼裏盡帶譏諷。

“安慶容,你難道忘記了,他可不是隻為你跳過水,那日在場的人可都聽見徐嘉辰說了,若遙編劇有任何意外,他要讓整個劇組陪葬……他可沒有讓劇組為你陪葬的想法,不是嗎?”

“那又怎樣?”安慶容幽幽盯著她,不怒反笑。

梁景夕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安慶容竟與徐嘉辰十分相像,明明應該是被逼急而狂躁不已的樣子,卻偏偏裝作雲淡風輕,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他們都喜歡換上陰森森的笑意,來抵擋一切攻擊。

梁景夕心裏發毛,被安慶容盯得不自在。

她昂高頭顱,企圖比眼前的女人高出一截。

“那又怎樣……”梁景夕複述她的話,像在看一個笑話,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說道:“至少說明他徐嘉辰心裏就算沒有我,但也絕不會有你安慶容的位置。”

高跟鞋踩在雪地上,發出“嚓嚓”的響聲,那抹豔紅的背影愈漸走遠,消失在片場上。安慶容呆呆地,視線落在營帳裏男人英挺的五官上,目光渙散。

梁景夕那句“他心裏就算沒有我,但也絕不會有你安慶容的位置”仿佛來自地獄的詛咒,給她捆上層層枷鎖。

她的指甲嵌進掌心裏,劃出一道鮮紅的痕跡。

徐嘉辰,她勢在必得,誰也爭不走。

營帳的座椅上,徐嘉辰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養神,為了趕進度,他疲憊極了。

小賤不知從哪裏尋來一個暖水袋,裝了滿滿一袋開水,悄悄塞進他的手裏。

他意識模糊,動了動眼皮,沒有醒。

小賤看著老大眼眶下的隱隱青黑,忽然心疼。

徐嘉辰在感知上非常敏感,外界稍稍有點動靜,他便會睜眼,進入防備狀態。

像今天這樣睡得毫無意識的情況,一年下來都見不到一次。

他為了盡早結束工作,把很多場一人的戲份都提前拍了,一周下來,人憔悴了一圈,導演卻也由著他來。

小賤默默坐在旁邊,一邊操心著給他蓋衣服,一邊歎氣。

遙編劇究竟給老大灌了多少迷魂湯,值得老大為她做這麼多。

他從來沒見過老大這麼用心對一個人,都快恨不得為她上天入地,摘星攬月了。

但願不要被辜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