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值班的婢女奴才齊齊跪拜,梅倩涓渾身一顫,幹笑著走上前去,蹲身道:“民女梅倩涓參見王上。這麼晚了,王上怎麼還來臨水閣?”
霍圖王此刻身著一身舒適的長袍,伸手扶起梅倩涓,笑道:“起來,不用多禮。孤王不過是想來見見畫中的仙子。怎麼樣,這臨水閣還喜歡嗎?”
梅倩涓直起身,略略偏移開霍圖王的手掌,說道:“回王上的話,喜歡,隻是富貴逼人,民女配不上這麼華美的宮殿。”
“你很會說話。”霍圖王在軟榻上躺下,招招手:“孤王累了,你過來,給孤王鬆鬆肩。”
梅倩涓麵露難色,勉強道:“是。”慢慢地走過去,將雙手搭在霍圖王鐵一般的肩膀,開始按摩。按著按著,霍圖王突然伸手按住梅倩涓柔軟的手背,猛力一拉,梅倩涓一個沒站穩,身體半傾懸在空中,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道:“我……王、王上,放,放開……”
“嗯?你敢拒絕?”霍圖王加重手上力道,用力一扯,梅倩涓急道:“不可以,王上,民女……民女今天不大適合。”
“說。”霍圖王從鼻中哼出一個字,充滿千鈞力韻,梅倩娟不敢抗拒,斷斷續續道:“因為……因為……”她慌亂地在腦海中搜刮借口,衝口而出道:“月信,今天我來月信。”
霍圖王臉上一僵,隨即哼聲道:“原來仙子也會欺騙人。你騙不到孤王的,過來!”
手上感受到的力道已是梅倩涓無法抵抗的了,再也站立不住,她的整個人摔在對方精壯的身體上。眼前突然一個旋轉,頭腦暈眩間梅倩涓不妨霍圖王強壯的身體欺壓下來,氣場強大。她使勁地躲避著霍圖王的觸碰,可她是一介女流,力氣怎可與身材魁梧的男人相比?眼看著即將受辱,梅倩涓的眼淚如破堤的洪水傾瀉而下。
“你哭什麼哭!”霍圖王粗暴地摔開梅倩涓:“朕的興致都被你哭沒了!”
梅倩涓經他一推,猝不及防摔下軟榻,頭很不幸地磕在了牆角上,汩汩的鮮血頓時流了下來。好疼啊!梅倩涓自語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隱約中聽霍圖王說了句掃興,之後的事就全然不知了。
迷迷糊糊的,黑暗中似乎有人在身旁忙碌,她腦後的傷口正被人細心照料,她拚命地要睜開眼看清楚,可是毫無力氣,這個人的動作很快,不多時便處理完畢,將一個東西放在梅倩涓枕下便越窗而去。遙遠的大理國,義國王府,龐翕正看著加急信件,心口一陣揪心,那該死的霍圖王,居然這般對待梅倩娟!他有怒無處發泄,不禁握緊了雙拳,繼而又責備痛恨起自己來,若不是他無能,梅倩娟怎能受霍圖王如此對待!他痛苦地合起手掌在臉上來回磨搓。
鼎坤殿,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往喉口灌下去,平日威嚴無匹的君王,霍圖國的國君形象全無,像個醉漢一般攤在酒案上。
“傾心、傾心……”一聲聲的呼喚從這個醉漢的口中傳出來,大殿內的宮人都被他揮退,沒有人有膽量闖進來打擾。如果有,普天之下能保全項上人的也隻有一個人。
那一年,霍圖王外出征戰倉促經過一座小村莊,偶然間窺見一名美貌傾城的女子采桑,從此夜不能寐,終於在戰後派人將那女子擄來王宮,本想給她天下皆羨的疼寵,不料卻成了今日的局麵,此刻想起她,霍圖王又往喉口灌進一大口酒。
“大王,邊疆有急報。”霍圖王的貼身宮人趨著小步跑進來,躬身將手上的信件捧上去。
霍圖王被人打擾,如一頭獅子般,赤紅著眼盯緊宮人,慢慢的站起來,似乎就要斃他的命,宮人腿腳發軟,忙撲通一聲跪在地麵,趴在他跟前瑟瑟發抖,口中斷斷續續的道:“大、大王,邊疆急報,小的、小的不敢不報啊!求大王饒命。”說著磕頭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