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涯膩膩歪歪,伸長了脖子,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
“你又回來啦?”
魏寒生立在原地,懷裏抱著個她,前頭是看熱鬧的父母。
他的心終還是被她這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觸動了。
“嗯,回來了。”
路上耽誤了時間,不然還會早點回來。
抱著她上了樓。
在一旁將這經過看個夠的魏父魏母,見人上了樓,相繼便挪開了視線。
魏爸爸笑魏媽媽,“哪裏有問題,這不是挺好的嘛,你一天到晚的,竟瞎猜,都是沒有的事。”
魏媽媽摸了摸頭發,臉紅了,“是我想多了吧,我看著,還以為兩孩子出了事呢。”
“小吵小鬧,都不叫事,你盡管放下心,這兩個孩子呀,既然已經走到了一起,那是怎麼樣,也分不了了。”
魏寒生將薑涯抱上了樓,陪在她身邊,拍著她的背,看著她睡熟了,給她捏緊了被角,才下了樓。
讓她睡了兩個小時,他在樓下的沙發裏坐著,忙完了手裏的事,看了眼時間,他放下了手中的iPad,上樓去喊她。
輕輕喊著她,叫她起床。
薑涯睡眼朦朧,分不清時候,“天黑了嗎?”
“沒有。”他軟著嗓子答她。
“是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嗎?”
“也沒到。”
那她不願意了,在跟他協商,“寒生,我還想再睡會兒。”
他的眼神堅定,“不能睡了。”
“為什麼?”睡了一覺,嗓子有些渴。
“先起床,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那好吧,“我起來了。”
“嗯,真乖。”
聽他的話,乖乖地起了床,他還給她套了件厚重的外套,這個天,穿這麼厚是有些熱的,但拗不過他。
他撿了她的包,拉著她下樓。
莫名其妙,跟他上了車,車開出去好遠,她才後知後覺,覺得受了驚嚇,立即轉過頭去,“寒生,我想明天回去。”
“嗯。”
“我是說我想明天自己一個人回上海,”她低下了頭,“不是今天就回去。”
他語塞,錯愕了兩秒,不大知道她的腦回路,“不是去車站。”
啊,“那去哪?”
他隻得說,“去醫院。”
去醫院?!
“我不想去。”她扳小手指頭。
就知道她不願意去,“要去,聽媽說你感冒了,中午也沒吃飯。”
“沒有感冒,就是鼻子有些不通。”
他想了想,卻仍是說,“去看看吧,你這些天精神不大濟,就開點感冒的藥,不打針。”
“家裏有藥的,”不想去,“真的不是感冒啊。”
他不做聲,車子卻始終往前開,沒有停的打算。
隻能跟著他到了地方,醫院裏那麼多人,一路跟著,走進了門診樓裏。
他去掛了號。
她在椅子上坐著等他。
等他掛完號回來,他牽著她的手,要帶她坐電梯。
電梯裏好多人,一時間,人進不去,薑涯扯了扯他的衣袖,將他拉到了角落。
不得不向他承認,“我確實是有些感冒,但真的不能吊水。”
是真的不能吊。
他望著她的眼睛,感受著她孱弱的呼吸,漸漸地,他眯起了眼睛。
這是不容拒絕的意思。
薑涯真的不好意思,又扯了扯他的衣袖,抬著頭,隻能告訴他,“我是,我……我懷孕了。”
有四個月了,所以這些天比較容易嗜睡,所以感冒了也不能吃藥。
很簡單的一句話,徹底擊敗了他心中所有的防線。
他甚至有些站不穩。
她怎麼可以做到在這樣的地方,就這樣平淡無奇地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薑涯,他的薑涯……
她就是個沒良心的,仔細想來,她似乎一直是這樣。
還能計較什麼,不計較了,什麼都不計較了。
“涯涯,”心裏既沉重,又有些劫後餘生,他慢慢抱住了她,“算了,明天,我們一起回上海吧。”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