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澤不知道自己揮動了多少劍,被擊退了多少次,雖然此時的手臂很是疲憊與疼痛,哪怕是自己的身體異於常人的堅韌,但是也知道自己若是停了下來,那麼自己在今晚便再也提不起手中的長劍了,所以自己要再堅持些時間!
劍雖是普通的長劍,但是教劍之人與學劍之人卻是極為不普通的兩名少年,夜幕之下未明街盡頭之處的未名居前的藍白素衣少年雖是汗漬浸透衣衫,但每一次進攻卻仍舊以比上一次的進攻更好,沒有浪費一次進攻與領悟的機會,在墨玉澤的心中,此時的每一劍都應該是純粹的一劍,更好的一劍!因為雖然隻是短短的一天時間,但是自己似乎有種感覺,隻要再堅持多一點時間就會對自己無數次的突進劍式有所領悟!而這是墨玉澤令最為興奮的事情,
作為幫助墨玉澤即將打開的劍道大門的易玄,自然也是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墨玉澤的每一次的進攻都距離那扇“大門”越近,這也是令易玄不由得有些驚訝的地方,雖然自年少懂事初始,易玄便是在無量山上度過了十來個春秋,不曾下山也鮮聞人世間之事,但是在五歲之時那位自己無比崇拜的師叔傳授劍道給自己,兩年之後師叔離去,雖然隻有兩年,但是兩年之中易玄也大致的了解並親身經曆了走進劍道大門的過程與大門之後的世界。而易玄的那位師叔是一位曾經踏入人世間入世修行的,師叔時常把在人世間所遇所看的趣事與易玄講,也不管易玄是否能聽懂,而易玄也不管是否能夠聽懂,都記在了心中。
也是因此,墨玉澤的天賦方才令易玄有些微驚,人世間的大多修行者,在修行劍道或者刀道之初,在走進那扇“大門”所需要的時間均在一個月乃至更久一些。而極少數天才少年也是在七天之內能夠打開那扇門。除了天生劍心之人幾乎是不存在墨玉澤這般短暫的時間,而易玄知道墨玉澤並不是天生劍心之人。
易玄從發現墨玉澤至始至終都隻采用一個劍式進攻便知道墨玉澤的劍道天賦之高,而一次比一次的精準攻擊則是顯示了他的領悟能力。站在一旁的阿九也一直在看著阿澤少爺不知疲倦的攻擊與被擊退,但同時也發現了他的變化,於是未曾一笑的阿九臉上流淌滾滾的熱淚,一雙年輕的眼角也皺起了一道道明朗可見的笑紋,阿喜極而泣地看著墨玉澤喃喃道:“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啊,阿澤少爺!”
……
易玄看著此刻緊閉雙眼的墨玉澤,知道接下來無論能否打開那扇門都是他的最後一擊,因為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墨玉澤用盡最後的力氣去握住那隨著手臂抖動的長劍,心中默默的回憶著之前的一次次攻擊的所獲的感受,同時也感受著身體每一寸肌肉所給自己的帶來的痛楚,更為確切的說是出招記憶。墨玉澤知道此時自己的狀況就仿佛站在了一扇巨大的門前,大門裏麵有著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這扇門現在隻差自己的最後一步便可推開。
時間靜靜地流逝,夜幕之上的星辰被飄過的烏雲所遮掩,未名居前閉眼一動不動的墨玉澤像隱如黑夜一般,隻是他均勻有聲的呼吸無法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