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正思索間,謝書皖已經從地上爬起,一雙陰狠的眸子從淩亂的長發下傾露出。
她舉著菜刀,不顧身體上剛被撞的疼痛,歪頭看向身側一臉愜意的兩名女傭。
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賤人!去死!謝菱甜,死......”
說著舉起菜刀,猛然朝其中一名女傭砍去。
女傭嚇得跑開,並當場大喊,“啊,大小姐要殺人了,救命啊。”
“.......”
原本神情哀切的謝老太太也不由驚恐的看著瘋狂舉到亂砍的長孫女。
連忙粗聲喊道:“保鏢呢?管家?!都幹什麼去了?”
謝菱甜生怕淩菁雲被已經失去理智的謝書皖誤傷,她將淩菁雲護在一旁,幹脆又抄起一把椅子,隨時做好開扔的準備。
當然對付謝書皖這樣一個柔弱的白蓮花,隻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隻是眼下,她並不想動手。
萬一“好心”動手製止了她,謝家這幾位腦殘又給她加上幾道莫名的“罪名”腫麼破?
是以現下護好她媽就行啦,至於其他人的安危,與她何幹?
原本圍在謝老太太身前,安慰老太太的叔侄媳幾人見狀神色慌張的紛紛的站起身。
其中一位中年婦人,直接朝葉玫大聲嚷道:“你倒是快去阻止你大女兒啊?她現在這瘋癲的樣子,誰攔的住啊?”
說起來也是氣人,男人們這會都不在別墅裏,而是去了醫院,當然包括謝誌南。
因為老爺子的遺體這會還在醫院存放著。
葉玫臉色難看的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從沙發旁饒了過去。
喊著謝書瑤,隨即她朝亂砍的謝書皖跑去,咬牙一把抱住她的腰身。
“書皖,皖皖!聽話,快放下刀。”
剛將一古董青花瓷揮砍在地上的謝書皖,剛要追著另外一個女傭砍時,腰部被人猛然保護,她劇烈掙紮著,抬手就要砍向抱著自己的葉玫時。
後腦勺驀然一痛,她緩緩轉過身,長發披散,不到一會,鮮血順著淩亂的發絲緩緩流在她身上那件花色連衣裙上。
手微鬆,那把菜刀順勢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書瑤舉著黑陶瓷瓦罐,站在兩人身側,嘴裏微喘著粗氣,臉上神情帶著一絲冷漠與懼意。
她畏懼的正是謝書皖看她的眼神。
詭異的空洞,幽深泛著一道黯淡的血光。
她僵硬著臉,猛然搖了搖頭,再次看去,那瞳孔之處並無異常。
葉玫沒想到自己的小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當即驚怒道:“書瑤,你怎麼能這樣,她是你姐姐!”
盡管現在謝書皖已經發瘋,方才又那般瘋狂的亂砍,她當時是遲疑了,沒有立即去阻止。
但是作為一個母親,當看到那麼多鮮血從女兒頭部流出,那一瞬間,她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憤怒。
這段時間,謝家逐漸走向衰敗,夫妻一場,又為了這個她苦心經營的家,她自然不想看到謝誌南這麼多年打拚的家業,因自己的女兒毀於一旦。
她為此幾次回娘家,希望得到他們的一些支持。
結果不如願,謝家如今已經窮途末路。
到了這種地步,她身為一個女人,又為人母,她希望自己的兩個女兒下輩子能安穩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