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嚴說著,頓了頓,深吸了一口彎腰:“再見,師父!”
說完起身,準備擰了箱子離去。
身後,忽然起了一縷幽風,裹著夜的暗涼,輕輕的吹起了張嚴的衣擺。張嚴的臉上,湧起一抹驚喜,一下子轉身,看向從夜裏走來的一個黑衣人。
“師父,我就知道你在!”
楚諾諾一身黑衣,戴著麵紗和鬥笠,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不急不徐的朝張嚴走去:“受到這麼點挫折,就要放棄?”
張嚴微怔,訝問:“師父,你都知道了?”
“既然你說為師神通廣大,這麼點事情,又豈會不知。”楚諾諾立身在張嚴的麵前,語氣嚴肅,“大丈夫,在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你這麼慫的離開,不是辜負當初進入厲氏堂時,許下的誓言。”
提起這個,張嚴心裏就一抹痛,喃道:“不是我要離開,而是被開除。我死也不想離開四爺,可是他……不需要我了。”
“你怎麼知道,他不需要你?”
“他說出口的決定,不可能再改變……”
楚諾諾凜凜的打斷他的話:“厲氏堂此時內憂外患,多少人對四爺的位置虎視眈眈,你在這個時候從他身邊離開,不正如折了他的虎翼,更加把他推向了危險的邊緣?”
張嚴怔忡。
身為厲銘封的親信,厲氏堂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他一走,厲銘封身邊雖然會換上新上的保鏢,但是誰能保證,那個人會比他更忠心?
張嚴的心,如被刀割。
“我也想留下……”
“那就留下來!”
“可是四爺……”
“雖然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但,四爺也是人。你沒有再去試試,又怎麼會知道他不會對你開恩?”楚諾諾伸手,沉沉的拍了拍張嚴的肩膀,語重心長,“他,需要你!”
張嚴表情微振。
楚諾諾口中篤定的幾個字,如大山壓在他的身上,不是沉重,而是屬於他的責任。
臥室,厲銘封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鄴湑坐在一旁,正在筆記本上打字。
忽然,厲銘封的眉心一凜,湧起一抹厲色,把手中的資料朝一旁遞過去,語氣沉沉的說:“張嚴,這是你們保鏢部的差錯,馬上去整改。”
文件放在空中,沒人接。
鄴湑抬起頭來,嘴唇微張,剛想說什麼,厲銘封也抬了眸,看向自己右手邊,位置空空。
張嚴不在。
空氣有些凝滯。
厲銘封冷沉著麵色,把手收了回來。
“四爺,要不要休息一下?”鄴湑小聲說。
厲銘封還沒說話,傳來敲門聲。
鄴湑放下筆記本,起身去開門,微驚了一下:“張嚴?”
厲銘封眸光一凜。
張嚴的嘴唇,澀澀的勾了勾,流露一抹小羞怯似的低說:“我,我見一下四爺。”
鄴湑不敢擅做主張,轉身看向厲銘封:“四爺,張嚴他想見見你。”
厲銘封一時沒作聲,把身子朝沙發上靠了靠,流露出自身的強大和冷銳,他清冷著眸光,淡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張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