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被禁足一月,可這也是回京之後的事情,這如今還在外頭,倒是不必了。
趙陵溱昨日之事鬧得幾乎人盡皆知,卻無人敢對他說上一言半語,可見皇帝還是下了死命令的。
趙陵靳剛往前頭來,迎麵撞見趙陵溱,冷哼一聲,卻還是笑著迎了上去:“三皇弟昨晚可有歇好?莫要今日精神不足在父皇與眾臣子麵前丟臉才好。”
看著他臉上掛著笑,嘴上說著嘲諷之話,趙陵溱倒是不與他一般計較,甚至還好心提醒他一句:“太子殿下若是常常如此這般口不遮攔,怕是遲早會從高處跌下來。”說著還好心好意做出禮讓姿態,請趙陵靳先走前麵。
趙陵靳看著他這幅模樣,頓時話語全被噎了回去,一個狠狠甩袖就從他麵前經過,率先進了大殿。
趙陵溱在他後麵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昨天是他太過於魯莽,才會被他算計了,可是這回可就不會讓他那麼順心了。
“兒臣參見父皇。”同時到了大殿,自然一起行禮。
德宗皇帝看上去倒是忘了昨日之事,心情好得不得了,這當然少不了有人在皇帝耳邊吹枕邊風了,而且這枕邊風吹得可真真是極好的。
“起來吧。”德宗皇帝顧著與旁邊妃子說話,隻是稍微看了一下他們扔下這麼一句話就不再理會了。
趙陵溱跟在趙陵靳後麵起來,趙陵靳明明白白看見了趙陵溱嘴角帶著的嘲諷的笑容,忍不住抬眼看了上麵的皇後一眼,缺見藝馨皇後姿態端正,目視前方,端莊大方,藝馨皇後明明什麼都未做,可趙陵靳心裏卻突然踏實下來。
皇帝帶著太子與幾位皇子出遊避暑,丞相與鎮國將軍留京監國,未能前來,故除了現下權傾朝野的安遠候劉武坐在左上首,陸長空作為太傅,本應留京輔佐監國,不過皇帝見他重回朝野便也難得地準許他一道跟著來了,此刻正落座於右上首,其他文武官員分別按品階在他們下首落座,而皇子自有皇子的位置,與皇帝差一階,比臣子上一節。
明貞太後素來不喜歡這些場合,多年來也是少有參與,可這其中自然也會專門設有太後的位置。
本來連續三日的狩獵,因為昨日之事卻突然停止了,換成了此時此刻的享樂之時。
陸長空一麵擋著官員的敬酒,一麵心裏難免暗自歎氣,這大齊若是此往下去,必定麵臨改朝換代之勢。
“陸賢弟今日為何唉聲歎氣的。”祝鬆林趁著百官互相敬酒之時端著酒杯來到陸長空跟前。
陸長空端起酒杯與他敬了一杯,而後方緩緩道:“隻是為了昨日婉兒之事憂心,這孩子還那麼小。”說著又歎了口氣,搖搖頭,似乎真的在為此事憂心。
祝鬆林雖是與他多年好友,但畢竟也已經多年未再同僚過,他的心思竟有些猜不出。
二人正在此聊著,那頭太子突然走下來,直接到了陸長空跟前,“不知太傅大人此次是第一次來這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