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望重新坐了下來:“這麼多年,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下次再犯,定然不饒!”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得林小安仿佛心上被壓了一塊巨石,忍了好久才喘過一口氣來,連忙跪下磕頭謝恩:“小安謹記,絕不再犯!”
“行了,起來吧。”劉望轉身進了屋裏,林小安從地上起來,很快便將方才的狼狽斂去,等到下人再進來時,仿佛已經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還沒等到他們結婚成親那日,宮中又傳來一件喜事。
“你說齊貴人懷孕了?”陸長歌嘴角帶著一絲嘲諷,這齊貴人便是先前在江州時替齊婉如進宮的妹妹齊婉菀,剛進宮時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美人,沒想到進宮沒多久便晉升為美人,如今更是突然懷上了龍種,在這個母憑子貴的時代裏,怕是能扶搖直上,就像之前的麗妃一樣。
“小姐你說這齊小姐還可真厲害。”連紫澗都有些佩服。
“在後宮生存本就是靠手腕與本事”,看來這齊貴人日後怕是會爬到頂端去,陸長歌心裏暗暗思忖,她進宮自己也算是背後推波助瀾的人,隻要她多長個心眼便能知道這件事是她幹的,以她如今那麼快就懷上龍種的手段看來,此人怕是不是什麼善類,還是趁早做點準備才好。
“小姐?”
“嗯?”陸長歌反應過來,看向她:“何事?”
“這齊貴人懷了龍種,小姐畢竟曾經與齊二小姐相熟,如今她妹妹在京城,可要送些禮?”
陸長歌搖搖頭:“不必,這些禮我爹會準備。”如果她特意準備了還比較惹人注目一些。
紫澗若有所思點點頭,“也是,老爺到時會送禮進去,小姐送了反而不好。”
齊婉菀肚裏的龍種還被診出是皇子,這當下皇帝更是龍顏大悅,直接跳過嬪升為妃,還是後宮四妃之一,為齊德妃,這是多少年來從未有過的恩寵,皇帝甚至還將齊明偉直接封為齊國公,這在當下更是不曾有過的,這下連太後都不同意了,直接帶了人往朝陽宮而去:“你封齊婉菀為妃,哀家不阻止,但是你直接將她父親封為正一品國公,這哀家可就不同意了。”
皇帝今年雖說也不過中年而已,可惜帝王家的子孫要想平安成長到及冠之年卻是極少的,這位皇帝算是史上子嗣最多的了,隻是這幾年除了貴妃誕下了最小的十三公主,倒也不見其他嬪妃有孕如今一來便是倆個,使得皇帝龍心大悅之際,對於那個當初占卦的道士也是極為信任,直接就封為了天師,地位無比尊榮。
“母後所慮,兒臣明白,隻是這齊德妃娘家不過一個小商家,成了國公又能鬧出什麼風波?”意思是隻不過給個名義上的國公之位罷了。
明貞太後的臉色依舊難看,“這便是你的理由?”太後冷哼一聲:“這齊德妃肚子裏的孩子若真的是皇子,你這般做,日後便是給未來皇帝添麻煩!”
鏗鏘有力的一句話把皇帝都說得皺了皺眉頭:“這倒不至於。”他如今給齊德妃娘家官位,無非就是給她抬個身價,好叫後宮嬪妃對她幾分忌憚,不敢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下手。
“總之這事哀家不同意。”明貞太後在朝政上鮮少與他作對,除了對上劉家的時候,皇帝百般無奈隻好退讓一步,還是封了賞,卻無官位,隻是物質上的東西罷了。
裕華宮裏,一位年僅十五歲的少女打扮得雍容華貴,卻還是有些壓不下去未褪的稚嫩,聽說了這件事後,她倒是挺鎮定,隻是道:“皇上恩德,本宮銘記於心,不過這確實於理不合,太後不同意實屬正常。”
這裕華宮她也不過剛搬進去不到十天的時間,這裏處的宮人除了原先幾個貼身的其餘皆是皇帝選的,其中肯定有各宮埋下的眼線,她好不容易憑借自己的本事得到這一切,又怎會那麼得意忘形就毀了這一切。
齊婉菀身旁有個很忠心的貼身宮女,這還是齊家托粟之塘向京城某位重臣拜托安插進去的,所以以至於齊婉菀得勢之時,身邊宮人死了一兩個,這個名為明啟的宮女倒是安全得很。
“娘娘說得極是。”明啟從外頭應付完各宮來的嬤嬤宮人,應了一聲走過來接過旁邊宮女手中的扇子,親自給她扇風:“這力道可好?”
“甚好。”齊婉菀雖十五歲而已,然心性卻在進宮短短時間內便被磨得如同一個進宮步步為營十幾年的女子那般,隻見她穿著一身略顯老氣的藏藍色繡牡丹衣服,頭發整齊盤著,一支八尾鳳尾簪翱翔於萬千青絲之間,眉間朱砂給整張臉添了幾分嬌媚,如今臉上神情略顯懶散,微微挑起嘴角一笑:“還是你這丫頭討本宮歡心。”
明啟笑道:“娘娘待奴婢好,奴婢自然得用十二分的心來服侍娘娘,否則如何對得起娘娘對奴婢的好。”
“就你這嘴會說話,總是惹得人高興。”說著拿起榻邊的書冊,翻了幾頁,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了明啟一句:“是了,這皇後的壽辰是在最近了吧?”
“是呢。”明啟手穩穩扇著,未曾停下:“這皇後娘娘壽辰過了便是劉世子大婚之日了,這幾個月來算是喜事連連呢,皇上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