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望無視被玻璃碎片割傷的手,“為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洪義,慕容滄荀也是有出息。”
陸長歌無奈笑著搖搖頭,“他不是為了洪義,而是為了他的夫人洪嵐兒。”
“男子重情雖好,可不顧一切,不知量力而行,那便是愚蠢了。”
陸長歌拿出絲帕,握起他的手,將血跡擦幹淨,而後接過綠芙遞過來的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紫澗與青璃早就自覺把破碎的玻璃收拾幹淨,又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茶具。
“雖說不是什麼大傷口,畢竟流血了,還是多注意一些為好。”陸長歌說這些,做這些時,完全隻出於本意。
劉望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轉了轉手腕,響了兩聲後道,“包紮得倒是不錯。”
“這些東西也不是很難,隻要不是亂纏打結便是。”陸長歌替他倒了茶,“不過這慕容滄荀畢竟是慕王最看重的兒子,將來王位怕是會傳給他。”
“你是想說我今晚拒絕他,他日後會借權利打壓我?”劉望猜測出她後半句話,不等陸長歌回答便顧自冷哼一聲,十分不屑一顧,“就憑他,還不至於。”
“世子如此自大,日後怕是要吃虧。”陸長歌搖搖頭。
“罷了,不說此事了。”劉望站起身抻了抻懶腰,“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陸長歌看了看外邊方才升起沒多久的月亮,“世子這麼早便要歇了?”陸長歌起身走到他的旁邊,“今晚看你沒吃什麼,不如讓膳房弄點吃的?”
劉望也沒拒絕,“也可。”
轉身走到門口,劉望突然轉過身對著她邪魅一笑,“夫人說不會對我動情,為何這如今是時刻對著我關懷備至?”
陸長歌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直直對上他的眼睛,毫不退縮,“世子多慮了,長歌不過是做自己分內之事罷了。”言外之意便是,你我雖然沒有夫妻情分在,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裏,自然是要做些事情的。
劉望頓覺無趣,聳聳肩便出去了,也不去計較。
青璃見劉望離開,忍不住上前道一句,“這世子爺雖說之前風流名聲大噪,可是如今也不曾去風月場所,連如今的羨雲樓也要帶上你,你就莫要如此拒絕了吧?”
陸長歌轉頭似笑非笑看著她,“連你也認為這世子收心了?”
對著她這副模樣,青璃有些被噎住,但還是點了頭,“是。”
陸長歌收了神情,臉上一片冷淡,“行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日後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說著抬腳便往膳房方向而去。
劉望是什麼人,她難道還不清楚嗎?為何一個個的總是想要勸自己從了他?
青璃看著她突然淡漠的身影,心裏有些五味雜陳,她確確實實是為了她好,為何她偏偏不領情還動了氣呢?
“小姐向來如此,不喜歡別人過問太多,你日後還是少說一點為好。”紫澗見她在原地露出哀傷神情,忍不住上前安慰一句。
綠芙已經跟了上去,青璃看了一眼紫澗,猶豫說了一句,“她……先前不是如此的……”
先前?紫澗迅速明白了這先前是什麼時候,不過她畢竟在陸長歌身邊伺候了許久,這些日子以來更是懂得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此刻也隻是笑笑,“人總是會變的,你看看小姐如今都嫁作人婦了。”
青璃:“……”
這也倒是,人確實是變的,而且變的速度特別快,讓你來不及感慨與適應。
三日後,陸長歌收到了劉氏的請帖,請她去參加一個京城官夫人的宴會,那是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京城文武百官家中的正妻會帶著兒女前來參加,一來為了消磨時間,二來也能替臣子拉攏人脈關係,也有夫人打著為自己兒子女兒尋找好的親家,因此這天人人皆是一身華服,金釵步搖叮鈴作響,胭脂粉味滿府皆是。
這宴會乃是由慕王妃與長公主趙靖璉牽頭弄起的,這地點自然便選在了其中一府,去年是在長公主府,今年便設在了慕王府。
陸長歌雖不想來,但畢竟是慕王府與長公主下的請柬,那是無論如何都得來的了。
宴會在臨近午時才開始,不過早上有個賞菊會,一大早便得到。
陸長歌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後也來不及用早膳,不過幸好這慕王府準備了早膳了,陸長歌倒是不著急。
到了慕王府,剛下馬車便聽到一人招呼她,陸長歌偏頭一看,正是自己的母親,旁邊還站了祝夫人,估計是一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