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嬌。”我說，“她現在在哪兒？”
許文澤冷哼一聲，正色道：“她現在的處境很慘，從一個千金小姐，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精神上受了刺激，在接受治療，是我安排的。”
“我當年的處境有比她好？”這簡直是天後跟18線小演員之間的區別對待啊。
“秦洛瑤，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對，我就是這種人，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對我溫存過。”我倏地站起來，衝他吼道：“我知道許大總裁在這些年來跟她的相處中，多多少少有些感情在，但是，我不讓步，總之有她沒我。”她害了我爸爸，這輩子我都不會對這個女人有一絲一毫憐惜與同情。
我摔門而去，許文澤沒有再追出來。
他有什麼好怕的，王牌小湯圓在手，還怕我離家出走不成。
我氣衝衝打的回到公寓，沒想到在樓下遇到程凱，我遠遠看過去，還不確定是他，直到他轉過身子，衝我招牌式的梨窩淺笑。
他真的瘦了很多，而且麵色蒼白。
我略微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站在原地，也不敢過去。
他走過來，手放在兜裏，他也不看我，眼睛漫無目的抬頭看著天空，緩緩道：“明天我就回美國了。”
我稍微愣了一會兒，隨後笑說：“哦，這樣挺好的。”如果說在情債這方麵來講，我得帶著欠他的債帶到墳墓裏。
我突然想到，如果許文澤對我的愛有程凱的一半，是不是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般田地。
我鼻子一酸，眼眶又濕潤了。
麵前的程凱有些驚訝地看著我，顯然他是誤會我了，以為我很難過。我難過是有的，覺得愧對於他，但是他回了美國，可以重新開始，我替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能讓我難過的，始終隻有那個姓許的男人。
在程凱略微錯愕的表情下，我坦蕩地用了三張紙巾將鼻涕跟眼淚擦悉數擦幹淨。我收拾完後，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別介意哈，小時候我家養的貓死了我還哭了整整一個月呢。”
“要不，你請我吃頓飯吧。”程凱摸摸我的頭，笑容裏有一如既往的寵溺，“就當最後的晚餐。”
“呸呸。”我說：“吉利點好吧，是踐行。”
跟程凱吃頓飯也是好的，轉換一下心情。其實程凱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伴侶，他可以為了喜歡的人偏執，瘋狂，長情。這是所有妹子都渴望的結婚對象啊，並且帥氣多金。
吃完飯，程凱送我回樓下，臨走前，他說：“還是算了。”
我問：“算了什麼？想上廁所就上來，沒關係的，別憋回家。”
他沒好氣的看我一眼，“我是想問你要新號碼的，不過還是算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感情這種事，要斷還是得斷得徹底，沒了所有念想才能重生。想當初那幾年，我就是這麼熬過來的。
我讓程凱先走，我說最後一次，就讓我看著你的背影送別吧。
再見。
——
我上了樓，剛一開門，小湯圓就衝上來非常生氣的噘嘴，雙手環住胸，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小眼神滿是批判的怒意。
“媽媽，小湯圓回家連口熱水都沒有。”
我這才想起來，我臨時跑出去跟程凱吃飯，忘了我家的小湯圓了。我該死，我馬上將小湯圓抱進懷裏到處親。
“媽媽錯了媽媽錯了……”
突然小湯圓又像上次一樣，變成小雞被人拎了起來，許文澤陰森森地盯著我。我別過頭換鞋，我真心不想看見他。我迅速跑到臥室，他沒有跟過來，晚上等小湯圓睡下之後，他的大手掌覆上我的腰間。
他嗬著曖昧的氣流在我脖子間流竄，暗啞的聲音帶著磁性，“我們扯平了啊，你今晚不是去見你的前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