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手一滑,電話砸到床上,我輕手輕腳走到房門口,頭發已經被汗打濕了。
我看到在門換鞋的男人之後,瞬間喜極而泣。我衝出去,許文澤還沒反應過來我就給了他一個熊抱。
“嗚嗚……”我大喜過望,“還好是你?”
他拍拍我背,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然呢,隔壁老王?”
我真是恨不得把他的腦袋塞到洗衣機裏好好把“汙垢”清理掉。
我就像隻樹懶一樣掛在他的身上,他扔掉公文包,把我抱到沙發邊上時,兩個人一起栽下去。
“許文澤,剛才好可怕。”我抱著他,剛才驚心動魂的一幕還在我眼前一般。
“怎麼了?”
“尹高傑,剛才尹高傑在外麵。”我坐起來,驚魂未定,“我差點以為是你就開門了。”
許文澤摸了摸我的臉,“紅彤彤的。”然後俯身湊到我唇邊嗅嗅,“不聽話,居然喝酒了。”
他該不會是……以為我喝醉了說胡話吧。蒼天有眼啊,我秦洛瑤的酒量什麼時候差到這種地步,不到半杯紅酒就可以把我灌醉。
我順了下氣,非常嚴肅地跟他說:“是真的,他謊稱是你派來給我送宵夜的。”為了加強我的說詞,“找物業調監控,我馬上要調監控。”
我原本是想冷靜說服他的,可是由於我太過後怕,在許文澤遲疑的眼神中,我讀懂了他的心情。
“你以為我在耍酒瘋?”我簡直真的要瘋了,我站起來,在客廳裏來回踱步,我還賭氣抓亂了自己的頭發。真的太奇怪了,這一整天下來,我都一直很害怕,原來我很害怕。
這是某種大事要發生的前兆嗎?
許文澤坐在沙發上看著已經快崩潰的我。他突然站起來,拉住我的手說,“走吧,我們去調監控。”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我居然沒出息地哭了,“你就不能直接說我明天多派點人保護你就好了嗎?”
許文澤揉了揉太陽穴,他在外麵奔波了一天,回到家裏已經很疲乏了,還要安撫發狂的我,他真有些累了。
“有點邏輯的人都知道,尹高傑一直跟張夢嬌在壯成區那塊荒廢的廠房裏,其間還跟我們有過談判。”他頓了頓十分耐心地跟我解釋,“從那裏驅車來到市區這裏,至少需要3個半小時的車程。時間上,對不上。”
我身子不穩,倒在許文澤懷裏,他繼續說:“我要調監控,是想讓你安心。”
我在他懷裏搖搖頭,喃喃道:“不對不對,我又沒瘋,我是真看見了。”
許文澤不再與我辯解,他替我披了件外套,領著我去了公寓負一層的監控中心。亮明身份後保安調出剛才的監控。
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先是騎著一輛電動車到了門口,下車後跟門衛打了聲招呼進來,電梯到達10層,他按了我的門鈴,站了幾秒鍾,然後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從消防樓梯下去,把手上的外賣送給正對我樓下9層的住戶。
“真相大白,他隻是個送外賣的。”許文澤對我聳聳肩。
我不理會他,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兒,我要理情楚頭緒,不對不對,他做得那麼天衣無縫,但一定還是有破綻。我問保安,“樓下的業戶也姓許嗎?”
保安搖搖頭,“不清楚。”
許文澤把我拉出來,他已經快到極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