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彤被推搡的毫無反抗之力,姚湛芳長臂一揮,直接推她撞到了門外的牆上。
“啊!”痛呼聲伴著骨頭微裂聲,葉彤疼的靠著冰涼的牆蹲下。
“滾!”姚湛芳暴怒,眼珠猩紅。
葉彤捂著肩膀,眼眶中淚光淺淺,委屈不已,“深更半夜,你讓我穿著睡衣滾去哪兒?”
姚湛芳冷哼,“愛去哪兒去哪兒,死了才好,跟你那個負心漢爸一起下地獄!”
葉彤不可思議的抬頭,這時的房門,已經緊緊關閉。
她愣神,久久反應不過來姚湛芳的話。
負心漢爸,下地獄。
合著現在姚湛芳心裏,已經不把她當做女兒了,她成了負心漢的女兒。
而且,姚湛芳對林逸的恨,漸漸往她身上轉移著,因為她身上留著那個男人的血。
可是,這一切怪得著她嗎?如果投胎能選擇,她寧願去一家平淡且幸福的家庭,何苦跟著姚湛芳受盡傷害及謾罵。
漆黑的走廊很冷,葉彤隻穿著吊帶睡衣,她不習慣長款睡衣的束縛,哪成想姚湛芳半夜發瘋。
單手捏著酸疼的肩膀欲哭無淚,她想離開,可錢包還有葉振海給的那張卡全在房子裏麵放著,此時的她身無分文。
地上涼,葉彤冰的瑟瑟發抖,扶著牆麵艱難起身,手臂緊緊環住自己。
淚水,終於一滴滴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她狠狠咬唇,逼迫自己吞下哭聲。
夜色深沉,隱約記得起床時候的時間,離天亮還有好一會兒。
一牆之隔的姚湛芳,還在喋喋不休的罵著,無非罵林逸不是人,翻來覆去的幾句詞。
邊罵邊笑,癲瘋的模樣令人發顫。
清晨,葉彤蜷縮在角落中,隻覺天旋地轉,大腦暈乎乎的,她一動不敢動。
住隔壁的老太太出來鍛煉身體,看見穿著單薄的她,好心上前詢問:“姑娘,你怎麼站這兒了?你媽呢?”
迷糊中的葉彤,艱難的睜開雙眼,視線朦朧一片,好半晌才看清楚和她說話的人。
“姑娘?你這身體怎麼這麼燙,著涼發燒了?”
隔壁的老婆婆很熱心,不停追問,但不管她說什麼,葉彤都像沒聽見,不回複,不搭理。
“這孩子,是不是有心事?還是和你媽吵架被趕出門了?要不先去奶奶家暖暖,雖說快到夏天了,可夜裏溫度低,會凍壞的。”
聽完這話,葉彤搖搖頭,多諷刺啊,她親生母親盼著她死,外人卻對她這般關懷。
“去吧,跟奶奶走。”
老婆婆叫不動,索性伸手抓著葉彤往她房間裏拽。
葉彤低下頭,沒掙紮,慢吞吞隨著老婆婆的步伐來了她家。
“坐,我給你倒杯水暖暖。”
老婆婆怕年輕人嫌棄她們,特意找了個一次性水杯,接滿熱騰騰的水,遞給葉彤。
房間裏的溫度比外麵高許多,葉彤凍僵的身體蘇醒,渾身發抖,牙齒打顫。
“凍壞了,披條毯子,家裏就我一人住,你安心坐著,我去買早餐。”
將洗好的薄毯蓋在葉彤身上,老婆婆拿著錢包出了門。
望著她的背影,葉彤心底酸澀的更厲害,鼻翼下,毯子散發著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她雙膝並攏,垂著頭抱住自己,整個身子躲在薄毯下。
太陽透過玻璃窗,照耀在她身上,暖陽的沐浴中,葉彤陷入恍惚。
回想這段日子,姚湛芳一天鬧騰的比一天厲害,以前她是姚湛芳的心肝寶貝,捧在手裏怕化了的那種。
現在,姚湛芳幾乎和她反目,她甚至懷疑,在未來的某一天,姚湛芳會動手打她。
刹那間,葉彤忽然覺得人生一點都不美好,應了那句:出來混,遲早得還。
眸光高抬,明亮的陽光有些刺眼,哭了那麼半天,這會兒眼眶腫著,幹澀的很。
老婆婆行動緩慢,煎熬了一夜的葉彤等不起,窩在沙發上漸漸睡了過去。
殊不知,一場震驚星海市的娛樂緋聞正在前方等待著她。
顧家別墅,葉然今天起的特別早,而且特別勤快,幫著管家太太她們在廚房包餃子。
昨晚睡到半夜,她隱約聽到顧冷琛夢囈,說想吃餃子。
算算時間,他們確實很長時間沒吃過餃子了,這才告訴傭人準備食材,她幫忙一起。
“少夫人,您包的真好看,像個元寶。”
一側的傭人毫不吝嗇誇獎。
“是吧?我十六歲學會的,很多人都說我包的像元寶。”葉然得意洋洋,捏著剛包好的放在掌心中看。
顧冷琛端著水杯悠閑地轉到葉然身後,視線落在餃子上,“確實,但光好看不行,不漏最好。”
“烏鴉嘴,我包的從來沒漏過,除了韭菜餡,那個我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