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恩愛,也是一段佳話。
後來葉然很小的時候,有一天葉振海必須得出差一趟,對方老總指名道姓的就要讓他親自辦。
沒辦法,這一走就是將近一個月,家裏有妻女,他放心不下,便每天一個電話,風雨無阻。
回來的前一天,那是深夜,大概十一點左右,他照例按了妻子的號碼。
結果一連四五個,全部無人接聽。
他又找家裏傭人,傭人給他的回複是夫人下午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們一直聯係著,無奈同樣聯絡不上。
葉振海焦急,和對方溝通一番,連夜趕回星海市。
到達市中心是淩晨兩點多,他直接回了遠山。
詢問一通,又去保安室調查監控,終於發現葉然媽媽的足跡。
當時的畫麵顯示葉然媽媽打扮端莊,踩著高跟鞋從別墅出來,而後走了一小段路,鑽進了一輛高級私家車裏,車子揚長而去。
自此,就再聯絡不上。
葉振海當時心底想著是不是遇到了危險?綁架或者脅迫,都有可能。
深更半夜,他找了些官方的朋友,讓大家順著道路監控一路搜索。
那一夜的葉振海,他自己都忘不掉,整個人幾近崩潰,拚命找尋,一是舍不得妻子,二是擔心幼小的葉然沒有親生母親不行。
沿途坎坷,天色漸漸放亮,直到清晨六點,官方人給打來了電話,說是在某小區找到了那輛車。
他們問過周圍鄰居,知道了車主的名字和門牌號,想讓葉振海過來,一起上去看。
他家裏人,總要有個出麵的,外人不好插手任何事。
葉振海驅車狂奔而來,敲了一陣門沒人搭理。
一群人跟著著急,情急之下,年輕力壯的葉振海飛起一腳,砰的一聲踹開了門。
房間內的情況,看得他心痛到窒息,後麵的朋友們連連抽氣,交頭接耳的議論聲赫然而起。
拉著窗簾的沙發上,一男一女蓋著薄薄的毯子,相擁而眠。
沙發很窄,女人白皙的身子大半趴在男人懷裏,透過沒遮蓋好的毯子,大家都看見倆人赤裸的身體。
不用說,現場完全的一清二楚。
葉振海揪著女人頭發,即使這般,也沒舍得動手,隻是破口大罵,罵女人賤,罵女人不要臉。
身後的兄弟們關住門,群毆了那個男人,打的他差點丟掉命。
為個奸夫搭上自己肯定不行,大家合夥出氣之後,拽著葉振海離開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到家的,隻記得那天的天空是那麼藍,藍得純粹。
心,痛到麻木。
打發走家裏傭人,他自己坐在沙發上,大腦空白,什麼都沒考慮,就那麼幹巴巴的坐了一天。
小小的葉然很懂事,自己在玩具室裏玩了一天,到晚上餓的肚子疼,才慢騰騰扶著欄杆下樓。
離老遠,興奮的朝著葉振海跑過來,邊邁著小短腿邊囔囔:“爸爸、爸爸舉高高。”
稚嫩的童音叫醒了葉振海,那會兒的他被憤怒和不甘衝昏了頭腦,他不明白他那麼寵著的一個女人,為什麼背叛他。
當小小香香的葉然雙臂艱難的抱住葉振海小腿時,他突然升騰煩躁,一把推開她。
力氣之大,推得小葉然顫了顫,然後一屁股倒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又餓又疼的她,坐在地上不解的看看葉振海,繼而撇撇嘴,嚎啕大哭。
葉振海這才心疼的蹲下身子抱起她,輕輕拍打她後背,安撫著。
心想著,做錯事情的是她媽媽,她也是受害者,不能用自己孩子出氣。
輕聲哄了許多,她才停止哭泣,窩在葉振海懷裏拍著肚子說餓,想吃飯。
深夜,葉然媽媽才回來,見麵的第一時間,她給葉振海跪下,哭著解釋,說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可事實擺在眾人麵前,葉振海又如何相信她的話。
這一夜,其實相安無事,葉振海抱著葉然睡一張床,留葉然媽媽獨自在客廳。
第二天,整個星海市傳遍了葉氏總裁被老婆戴綠帽子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葉振海沒臉出門,斷斷續續咒罵葉然媽媽。
丈夫的不相信,親朋好友的電話信息,以及不停有人敲門。
一係列的壓力,導致葉然媽媽承受不住,她選了一個夕陽西下,彩雲半邊天的時間,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一段姻緣,一死一傷。
葉然太小,不懂大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她今後沒有母親了。
那天起,葉振海沉鬱了好久,心裏雖然清楚這一切和葉然沒關係,但到底不由自主的將錯誤強行扣在她身上。
先是愛答不理,再到新娶回家的老婆暗中虐待,除了特別過分,他會出麵調解幾次外,其它全部視若無睹。
一晃,葉然長大,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心底那份愧疚也隨之濃重。
都說年齡越大,看透的事情越多,回憶當初,萬千不該。
隻盼著今後的日子,他能多點陪伴葉然的時間,補償給她愛和溫暖。
隻是他清楚,葉然已經不缺他的關懷了。
“爸,爸!”
葉然連著喊了兩聲,葉振海才從往事中走出來。
“您想什麼呢?走神走得比我還厲害,冷琛跟你說話呢。”
“哦,小琛對不起,人老了,總愛迷糊,你剛剛說什麼?”
葉振海揉揉太陽穴,有些歉意的對上旁邊沙發的顧冷琛。
“我說晚上做點燒烤,這個饞貓想吃雞翅。”
顧冷琛重複一遍,順手親昵的捏捏葉然鼻尖。
“行啊,爸這就叫王叔去超市買。”
現在的葉然是家裏老大,當然想怎樣就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