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海站直了身子,向四方看去,這裏方圓一裏的位置全部化為了焦土,所有的生命都變成了幹枯的屍體,如同烈日墜落大地,灼燒了萬千生命一般。雷震和莫楓都嚇暈了過去,但是沒什麼大礙。石海望著跪下的海靈,她那雙眼睛,發著令人心驚的紫芒。石海從未見過這樣毀滅性的強大力量,這個姑娘根本就不是三階修為!石海顫抖的問道:
“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來曆?”
海靈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子,道:“帶我回蠻山部。”
這世間總有那麼幾件事,像是開玩笑一般。明明自己可以執掌生死,手握生殺大權,卻被一個螻蟻般的家夥,用他自以為的男子漢胸懷保護著。可到了自己該保護這個男孩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為力。海靈啊海靈,你到底是怕他死?還是怕他不理你?
所有女孩都做不對這道看起來簡單到侮辱智商的難題。
洛辰被謝老頭子押送到了彎刀部落的地牢之中,這是一件用特殊礦石打造的房屋,可以抵禦六階強者的衝擊,他們將洛辰關在裏麵還不放心,用琵琶鉤將他的琵琶骨給鎖住了,他像個被遺棄的狗一樣,被吊在鐵鏈上,隻能保持著跪拜的姿勢,洛辰的口鼻都在流淌著黑色的鮮血。
牢門外左右站著兩名侍衛們,不時透過那扇小木窗子,偷偷看向洛辰,議論紛紛:
“這個家夥的血你看見了嗎?是黑的!”
“當然看見了,當時謝老拖著這小子回來,那可是流了一道的黑血!”
“要說這人,當然是紅血,要說這妖有藍色的血,綠色的血,咱們還見過。但是,這黑色的鮮血,不論是人身上還是妖身上都沒見過!就跟中毒了似的!”
“可別亂說,這小子要是中毒了,還能一巴掌把多巴大人打翻?”
“你們說什麼呢!”一個虎似的壯漢衝到了牢門口,瞪著那兩個侍衛,吼道:“我多巴沒輸給這個小子,你們沒看見他的傷口嘛?那都是老子打的!”
多巴的眼睛裏滿是怒火,像是要殺人了一般。這兩個二階的侍衛,趕緊跪了下去,哀道:“大人聽錯了,小人們說的是這小子天生怪胎,血黑心黑,定是個賊寇的後輩!”
“是是是!”另一個趕緊附和道:“這小子據說是蠻山部撿回來的雜種,指不定是他娘親和那個妖精生的,才會流著黑血!”
“嗬嗬…”牢房內傳來瘮人的低笑之聲,隨之就是響亮的衝天豪笑:“哈哈哈哈!”
“咻!”
一根稻草從牢房內激射而出,多巴看的仔細,但是他遲疑了一下,沒有動。結果,那稻草像根飛針一般,狠狠的紮在了那侍衛的眼珠子上,當時血就流了下來。那侍衛愣了一息,便直接哀嚎了起來,他努力的將那稻草想要拔出來,用力一扯,連眼珠子都給拽了出來。另一個侍衛也不敢扶,趕忙閉了嘴巴,避開了這牢門的窗戶。
多巴臉上陰雲不定,最後對著那個失去了一隻眼睛的侍衛,淡淡的說道:“不論什麼人,他的母親都應該被尊重,而不是侮辱。你的那隻眼睛,就當作是教訓吧。”
多巴從另一個侍衛手中拿過鑰匙,塞進牢門的鑰匙口,哢吧一擰,開了牢門。他走進去,又將門反手關上。而後,用眼睛盯著跪在地上的洛辰,很久,他沒有說話。隻是這樣盯著,他希望自己能給洛辰帶來壓力,可實際上,洛辰絲毫不為所動。
“你這個家夥!”
多巴怒了,衝上去狠狠揍了洛辰一拳:“不要以為剛剛老子在幫你出頭!”
洛辰的臉上又添了一道傷疤,他甩著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終於感受到了,修仙之人,肉身之力要弱與蠻族之人很多。可他還沒有緩過神來,那多巴的拳頭便像雨點般繼續打了下來,他像隻野獸般嘶吼著:“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強大!為什麼你的琵琶骨被鎖住還能調動仙力殺人!”
“為什麼??為什麼我多巴就隻能當個侍衛!!”
洛辰的頭,背,感覺已經麻木了,他沒有力量反抗一個五階的蠻者。但是他笑了,笑的非常嘹亮:“哈哈哈,你這自卑人,真是可憐!”
“我自卑?”多巴抓著洛辰的頭發,讓他用臉對著自己,吼問道:“老子出生在彎刀貴族,父親是彎刀獵隊的副狩首,我二十五歲就有了五階的修為,你說老子自卑?”
多巴吐了口吐沫,道:“你以為老子一輩子就是個侍衛?這不過是族裏安排著曆練我,你信不信不出三年,老子就能成為部落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