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月主子都會給我送很多葡萄過來,隻有一個人有資格分配它們,知道為什麼麼?因為主子真真愛的人是我……唔…唔…”
“放手,放手。”
真說得起勁的時候被人捂住了嘴巴,不用猜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這個男人對自己很好,以前可謂是百依百順,做的壞事他都會替自己擋下來,也曾幾度歡好,可是即便什麼都做過了自己心裏在乎的依舊不是他,即便嫌惡,口口聲聲說自己愛得人是幫助,不是照樣和別的男人翻來覆去。
其實甄珍知道淩玥西早就有了心上人,隻是不甘心罷了,即便到了此刻她還是不甘心,為了淩玥西,她受盡苦楚,穿梭在槍林彈雨中,好幾次險些丟了性命,剛開始心痛累的時候告訴自己,是主子給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為他效力也是應該的,再後來這樣的理由卻再也沒辦法說服自己了,久而久之,愛而不得就變得消沉,這麼多年的苦悶憋在心裏,在看到胡北殤的那一刻終於徹底地爆發出來了,自己得不到的為什麼別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得到,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胡北殤自是不會輕易就被她放過。
“珍兒,你知道你動她的下場麼?你太小看了她在主子心裏的地位,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收手吧,現在收手至少還能活命。”
忠實的男人總是這般多情的被自己愛的人無情的利用拋棄、利用拋棄,就讓他在自私的愛她一次吧,這是最後一次。背叛主子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裏去,如果注定了她要死,就讓她死在自己懷裏也好,總歸是能抱到了。
“哈哈,你也幫著她,連你也幫著她,她究竟有什麼好的?你不是很愛我麼,幫我殺了她好不好,你殺了她我就可以得到主子的愛了,我愛主子,我愛他,好愛好愛。”
原來一個不懂情愛的人也想得到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她該何其有幸還有一個老實巴交的廖醫生深愛著她,卻原來,愛真的就隻是為了 得到和利用呢。
“珍兒,你不懂愛,何其悲哀我會這般愛你。”
廖醫生目光呆滯的看著遠處,鈍刀刺入皮肉的痛感終究沒能讓他醒過神來,以前自己隻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如今如今是一顆破敗的廢棋了。
那是一把刀柄上刻著梅花的銀刀,是上次自己出任務回來主子送給自己的,自己便把它打磨成一把精巧的手術刀送給了甄珍,算是給她二十五歲的生日,本命生日啊,那一天他們出去逛公園、玩遊樂場、描彩繪,很多都是她喜歡做的事,也是在那一晚他們發生了關係,原以為他們的感情有了進展,很多次過後才發現自己原來隻是一個工具。
即便如此,這些年自己還是這般無悔的愛著她,如今死在她的手裏也算是圓滿了吧,那把刀她從來不舍得用,原來是想拿自己的血開封啊。
廖醫生自回憶裏醒過神來,臉上依舊掛著如往昔般雲淡風輕的笑,大概是被傷害的久了吧,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眼睛似有神似渙散的看著甄珍那張冷厲平凡的臉,究竟是什麼吸引了自己讓自己愛上她的如今已經不再重要了。
盯著甄珍看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感覺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快要消散的時候,廖醫生忽然大笑起來,這人啊,真是可悲可歎有沒有,如今那眼裏的期許不舍和愛是做給誰看的?是怕自己死不瞑目麼?要換做幾年前恐怕真的是,如今恐怕是不會了。
本來想觸碰甄珍臉的手就那般嫌惡的放了下了,沒再看向甄珍,隻是有些焦慮的看了一眼依舊暈迷者的胡北殤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原來愛上你是我這一生最遺憾的事!”
這是廖醫生臨終前留給甄珍唯一的一句話,隻是甄珍不懂愛罷了,恐怕終其一生也領悟不到這句話真正的用意了吧。於廖醫生來說,死終歸是最好的歸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