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不能給江以柔感情，也給不了她什麼別的承諾，隻有金錢才能讓他自己心裏好受一些。
從唐書嫻到江青榆，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虧欠的人太多了，感情是他這輩子都還不起的債。
唐書嫻原本心思單純是一個看他一眼都會臉紅的小女孩，可是現在卻為了他連殺人都幹的出來，她已經迷失了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妹妹。
江青榆更是為了他不願在談戀愛，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其實他早就知道當年那條圍巾是江青榆織的不是何芮晴，但是因為他喜歡何芮晴便一直沒表態。直到被江懷青逼著嫁人，他都沒有正麵的給過她一個交代。
可是有些債人活著還能償還，如果是人死了呢？
他欠沈初棠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人已經沒了，他根本連還的機會都沒了。
江以柔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半天擠出一個字：
“好...”
結婚這件事太突然了，她原本想著擊垮江氏後，為母親報了仇，就離開這裏，但是如果她和司慕言結婚，怕一切的計劃都要擱置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拒絕，甚至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感。
“婚禮會一切從簡了..隻是一個儀式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司慕言的語氣裏有一絲歉意，他不可能在光明正大的娶江以柔了，不可能真的娶她為妻，隻會簡單辦一場，不給爺爺遺憾。
江以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隻是讓她陪他走一個過場，在老爺子麵前演一出戲，她剛才居然想太多了。
“好...”
司慕言雙手扶著額頭，聲音及輕道：
“出去吧。”
江以柔看著他那副憔悴的樣子，想安慰他什麼，卻又不知怎麼開口，隻好默默走了出去。
房間裏又隻剩下司慕言一人，他看著窗外的雲朵，眼裏的思緒漸漸飄渺。
自從沈初棠死後，他就經常這樣發呆，在辦公室裏一坐就一天，誰都不許進來。
那個女人死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生活有多麼孤單，多麼單調，每天隻是兩點一線。
以前還可以故意去捉弄那個女人，心情不好了還可以拿她撒氣，自己似乎並沒為她做過什麼，反而是自己一直在索取。
和她在一起了一年的時間，兩人就一直那樣不清不楚的，她連個名分都沒有，一直都被當做何芮晴的替代品，也從來都沒有顧慮過她的感受。
和她出去的時候，隻是習慣性的點何芮晴愛吃的東西，到現在他都不清楚沈初棠到底喜歡吃什麼，甚至連她的生日他都不曾問過。
以前對她的誤解很多，後來他才慢慢發現，這個女人並不愛錢，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是走著自己的小脾氣。
無論他發多大的脾氣，多少次他故意刁難她，她都可以忍著不說話，時間長了他都忘了她是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
但是現在，他想好好了解她了，想花時間花心思去對她了，可是她卻不在了。
和他在一起這一年裏，她真是受委屈了，現在他後悔了，後悔當初怎麼沒好好對她，可是一切已經晚了。
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