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柔的表情有一絲愧疚,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但是她真的不能那麼做。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司慕言看了一眼手表,這段時間的確發生了太多,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要接受兩個最親近的人離開。
“我自有辦法,你先出去吧...明天九點來醫院,在爺爺麵配合點...”
江以柔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走了出去。
她的心裏有些隱隱不安,但是她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世公布的,她的身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自從司慕言要讓她給江懷青送親子鑒定時,她心裏就十分矛盾,可是每當話到嘴邊又欲言又止,但是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永遠都記得,母親沒有錢治病痛苦的死在醫院裏,臨死前她緊緊的抓著江以柔的手,聲音堅決的說道:
“答應媽...這輩子...絕不在和江家人來往!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你是...他的女兒!”
江以柔的母親未婚先孕生了她,已經受盡了白眼,可是終於等到江懷青,等來的卻是他的趕盡殺絕,她不想再讓江以柔和江家有聯係,也是怕她受到傷害。
原本明天是打算去教堂裏舉辦個簡單儀式,沒準備讓外界知道,但是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差,已經容不得折騰,隻好抓緊時間在醫院走個過場。
江以柔出去後,司慕言雙手住著桌子陷入了沉思,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推開了窗子看著外麵的雲朵...
心裏突然卷來一陣傷悲,這段時間他隻要一個人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沈初棠。
他看著灰蒙蒙的天空,心裏一片壓抑,忽然嘴角一絲苦笑道:
“你一定很恨我吧...”
他知道沈初棠一定對他恨之入骨,哪怕自己就是死恐怕都不能彌補給她帶來的傷害。
私人醫院
“啊!!”
手術台上,沈初棠死死地抓著床邊,疼得額頭滲出密密的汗珠,不停的搖著頭。
兩個護士按住了她的胳膊,中間的醫生拿著刀切除她的皮膚,這場手術並沒有用一點麻藥...
因為檢測出她對麻藥過敏,所以隻能在清醒的情況下做。
沈初棠死死地咬著嘴唇,幾次疼暈過去了又清醒過來,她清楚的能感覺到醫生用刀正在劃破她的皮膚...
眼前的燈光漸漸模糊,整個人的意識也逐漸越來越不清晰...
(司慕言...這每一刀都仿佛活生生插進我的心裏...這每一刀...都是因為你...你可知道...當初我有多愛你...)
手術室外,楚非靜靜的坐在走廊裏抽煙,沈初棠淒慘的叫聲劃過寂靜的走廊。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對自己能夠這麼狠,檢測出她對麻藥過敏時,楚非的意思是讓人從美國那邊送來一款新型麻藥,可是她卻堅持要今天做手術。
她現在得有多絕望,是得有多很司慕言,才能這樣。
但是她今天所遭受的疼,都不及司慕言在她心裏留下來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