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芮晴看著男人紅腫的手背愣了一下,小聲地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段時間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但是他從來沒有一絲不耐煩。
“沒事。”
楚非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湯匙,他又怎麼可能會怪她。
何芮晴癱坐在床上,眼眶微微發紅:
“我隻是太想他了...楚非...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楚非心裏狠狠一疼,一臉堅定的看著她說:
“我不會讓你有事。”
何芮晴被檢查出來腎衰竭後,他第一時間就去醫院配型,但是很遺憾配型失敗。
“楚非!!”
何芮晴氣的把枕頭扔在門上,嚇得門外偷聽的江青榆往後退了一步。
她隔著門雖然聽不清裏麵說些什麼,但是看何芮晴那副癲狂的樣子,絕對和司慕言有關。
何芮晴意識到自己的時態愣了一下,然後又拉著楚非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隻想在我死之前能在見他一麵...”
楚非擰著眉頭,沒說話。
原本是想救下沈初棠後,讓何芮晴以沈初棠的身份回到司慕言身邊見他一麵,然後在偷偷把沈初棠送回去,但是現在那個女人的臉毀了,一切都不行了。
更何況這個辦法風險太大,司慕言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而且芮晴的身體每天都要做腎透析怕是到時候不便。
後來他一直在想別的辦法,但是一個新的念頭在他心裏萌生。
也許何芮晴可以活下來...
畢竟江懷青還沒有去做配型,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願意放棄。
雖然腎髒配型的成功率非常低,但是畢竟他是她的親生父親,這樣大大提高了成功率。
“小晴,你在等等。”
半晌,男人終於開了口。
“等?”
何芮晴眼睛盡是不甘心,她慢慢鬆開了手說:
“你覺得我還能等多久?”
“芮晴!我已經找到救你的辦法了,美國那邊有不少自願捐贈的遺體,正在為你做配型!”
楚非自然不敢告訴她,他要的是江懷青的腎髒。
何芮晴恨透了那個男人,哪怕是死都不會用那個男人的器官。
“楚非沒用的,腎髒配型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晚期,我等不到的。”
何芮晴平靜的說完這段話,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與其每天在醫院裏做痛苦的腎透析,倒不如不帶遺憾的直接死了好。
她已經不乞求活著,隻想在生命的最後一程見一見司慕言。
“芮晴!”
楚非的語氣有些微微動怒,他一把拉過何芮晴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說:
“一定要活下來...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司慕言。”
何芮晴目光一怔,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到嘴邊隻是一句:
“我累了。”
楚非慢慢鬆開了她,向門口走去說:
“記得把湯喝了。”
門外江青榆連忙向一旁躲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屋子裏又隻剩下何芮晴一個人,她靜靜的望著那碗湯,目光定了定。
既然楚非幫不上她,那她就自己去見司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