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漠訕訕的笑了笑,拍了拍孫大棟的肩膀,安慰道:“我是在和你開玩笑,讀書人的話能信嗎?”
孫大牛愣了神,孫大棟隻當沒聽見。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袁漠輕咳一聲,為了緩解尷尬,遂雙手抱拳,微微彎腰,“在下袁漠,初來劍隱,還未請教二位大名。”
孫大棟擺擺手,晃了晃頭,說道:“大名不敢當,我叫孫大棟”
說著指了指身旁的魁梧漢子。
“這是俺弟,孫大牛。”
此時袁漠正喝著水,雜役處條件簡陋,連茶葉就沒有,忽然聽見孫大牛的名號,一時沒忍住,“噗”的一下,孫大棟身上濕了一大片。
袁漠忙站起身,一個勁地賠不是。見周圍沒有擦拭的東西,於是隨手拿起自己的衣服,將孫大棟身上的水漬擦了擦。
袁漠忽然就冒了一句,“是親兄弟嗎?”
孫大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是……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是我弟弟。”
袁漠又看著孫大牛,大牛攤開手,臉上寫滿了無奈。
三人歇了一會兒,兄弟二人告別袁漠,提起刀,又去了竹林。
兩兄弟來宗門時間並不長,所以也未邁入凝氣一層。
袁漠因是新來,明日才開始幹活,倒也有個半天的休息時間。
閑著無事,袁漠拿起竹簡,看了約莫一半,袁漠放下竹簡,搖了搖頭,神色落寞,“這凝氣法門寫的如此晦澀難懂,連我這個讀書人也瞧不明白。”
隨手將竹簡放在桌子上,轉身躺在自己的床上。
雜役處的床不似蘇家,這裏條件艱苦,躺在上麵很不舒服,忽然間,袁漠便想起了蘇家,想起蘇伯伯對自己的期望。
還有蘇瑤。
“看曾書對那柳風畢恭畢敬的樣子,這柳風的修為,至少也是凝氣八層,我一個還沒入門的雜役弟子,怎麼和人家比?”
袁漠心裏默默想著,臉上略有些失落,“那二師兄風姿卓然,蘇瑤想必,已近芳心暗許了吧。”
“蘇伯伯讓她聽我的話,可我的話,即便她願意聽,她能做的到嗎?”袁漠雙手背在腦後,望著屋頂,難道,弱肉強食,便是修真界的法則?弱者,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嗎?
想到此,袁漠翻然起身,神色堅定,走至桌前,拿起先前看了一半的凝氣下階竹簡,盡管文字晦澀難懂,可袁漠,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下去。
“夫持之恒,凝氣三層可至也。”
正當袁漠看到竹簡最後一個字時,忽然間,那竹簡上的蝌蚪形字,發出道道金光,隨即,整個竹簡合共七百六十二個字,浮至半空,碎成一道道金色的顆粒,向著袁漠眉心彙集,鑽入眉心,消散不見。
袁漠盤膝打坐,手心向上放在膝蓋上,猶如老僧入定。
隻見袁漠身體四周金光閃閃,從遠處看,猶如一尊神像,好不威嚴。
許久,袁漠睜開眼,雙眼深處忽然閃現一抹金光,隨後消失。
袁漠瞧著恢複如初的竹簡,莞爾一笑,說道:“我隻當這劍隱宗是想讓弟子知道做事要從一而終,不能半途而廢,所以才會讓人讀到最後一個字才出現這金光入體。那曾想……是要將這竹簡放在眉間,念口訣,竹簡內容然後便會進入腦海。”
真的是,沒師父,事倍功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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