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瑞把杯子放回原位,坐在子衿的床頭,“暫時沒有什麼想要你為我做的,如果你非要問我想從你這得到什麼,大概是我看不慣紀殊彥視你的真心為無物吧。”
提到紀殊彥,子衿就心痛難忍,眼裏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下,“傑瑞,你怎麼知道。”
傑瑞把紙巾盒遞給子衿:“不是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問,除了裝傻的紀殊彥,還有誰看不到你的一顆真心。”
“你為了他,甘願被人唾棄,成為眾矢之的,甚至不惜讓自己淪為棋子也要做他的後盾,但是他呢?滿心滿眼看到的,想著的,從來都不是你。”傑瑞一舉道破了子衿的心事。
子衿心裏的委屈愈演愈烈,此刻竟然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傑瑞把子衿摟在懷裏:“別哭了,你受到的委屈我都看得到。”
子衿的眼淚很快把傑瑞的胸口打濕了一大片,傑瑞拿著紙巾給子衿擦眼淚:“我想問你,以後,還想不想在紀殊彥的身邊。如果不想,到我身邊來吧。”
“什麼?”子衿仰起頭,疑惑的問傑瑞,沒有弄懂他的用意,“你身邊不缺女人,更不缺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你是認真的嗎?”
“是,再認真不過了,但是我的邀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到我身邊幫我。”傑瑞向子衿發出了誠摯的邀請,“我一定不會像紀殊彥那樣看不懂你的付出,我也一定不會對你不管不顧。”
“傑瑞,我沒有可以利用的價值,就算是在紀殊彥的身邊,我也沒有機會接觸到他的核心秘密,你想要的東西,我可能沒辦法給你。”子衿率先攤牌。
傑瑞沒想到子衿會這樣直接,笑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說的那些我都有想過,你放心吧,我要的不是這些。”
“不是這些?我想不到在我身上你還能得到的其他東西了。”子衿用紙巾擦了一把臉,挺直了脊背,“傑瑞,我已經受不起任何的傷害了。”
“我都懂,子衿,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我先走了,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傑瑞站起來,把子衿的肩膀輕輕的朝床上按下去,把被子給她蓋好。
子衿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任由傑瑞安排,傑瑞把房間的燈熄滅,關上了房門,一滴淚在子衿的眼角滑落,碎在黑暗裏。
蘇夏在紀殊彥的公寓裏,直直的坐在沙發上,紀殊彥給她處理完了傷口,又去廚房給她煮了一杯牛奶端出來:“喝了酒,再喝點牛奶暖胃。”
突然的溫柔讓蘇夏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快速的關係轉換,蘇夏還沒有來得及適應。
“嗯?發什麼呆。”紀殊彥牽起蘇夏的手,把牛奶放在她的掌心,蘇夏握著牛奶杯,尷尬的笑笑:“沒什麼,我隻是覺得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紀殊彥自然的坐在蘇夏的身邊,一隻手攬著蘇夏的肩膀:“回去?我在這,你要去哪?”
紀殊彥看似理所當然的問話,讓蘇夏徹底蒙了,“那什麼,你這裏的客房裏有沒有新的睡衣,我困了。”
蘇夏放下牛奶,站起來,想逃走,紀殊彥冷聲說:“站住。”蘇夏就真的一步都挪不動了。
“我真的困了。”蘇夏為自己的行為辯解,紀殊彥端起牛奶放到蘇夏的嘴邊:“我不管你困不困,喝了才能放你去睡覺。”
蘇夏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什麼?”紀殊彥沒有聽清楚蘇夏的小聲嘀咕,蘇夏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喝牛奶。”
像是把一杯毒藥一飲而盡了,蘇夏以最快的速度把杯子裏的牛奶喝了下去。
轉身就衝進了客房。
蘇夏背靠著房門,大口的喘氣,紀殊彥好笑的看著蘇夏的行為,心裏滿當當的幸福。
蘇夏緩了一會兒,才挪動步子,推開客房的衣櫃,裏麵放著的都是女士的衣物,從內到外,一整套,應有盡有,但是蘇夏絲毫沒有懷疑是別的女人留下的,因為這些衣服都是蘇夏的碼,連內yi的碼都分毫不差。
蘇夏的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了,隨手拿了一套,走進了客房的洗手間,洗漱台上擺放著的用具都是她用慣了的牌子,牙膏和牙刷,毛巾和護膚品都擺放在她習慣的位置上。
蘇夏突然明白過來,這麼長的時間裏,她以為自己從未被在乎過,但是她忽視了,有一種在乎,是默默無聞,但是早已偷偷為你計劃好了一切。
蘇夏洗完澡,躺在床上,這一夜是她睡的最安心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