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樂很詫異：“怎麼是你？！”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裴暮白那張精致的俊臉，卻讓她記憶深刻，僅僅一眼就認了出來。
裴暮白剛才就坐在旁邊的位置上，一邊看報紙一邊等人。
由於角度的原因，他能看見寧樂，但寧樂卻看不到他。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黃符，意味不明地問道：“這是你畫的符？”
寧樂麵不改色地應道：“對啊。”
“你知道這是什麼符嗎？”
那是寧樂照著網上的圖片臨摹出來的，她哪知道那是什麼符？！
她幹巴巴地笑了兩聲：“這符的名字太長，我給忘了，我隻記得它可以用來辟邪，效果很好的。”
裴暮白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寧樂卻敏銳地感覺到，他的目光變冷了。
寧樂頓時就感覺周圍的氣溫隨之下降了好幾度。
裴暮白晃了下手裏的黃符：“你用清心符給人辟邪？”
“啊？”
裴暮白鬆開手指，黃符隨之飄落在地，他的語氣越發低沉：“就算是清心符，你也畫得不倫不類，你還敢自稱是嶗山派的弟子？”
嶗山派就是寧樂隨口瞎編的一句謊話，她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直記著。
寧樂答不上來，隻能訕訕地笑道：“是我學藝不精，有辱師門了。”
“別提師門二字，我已經讓人去嶗山派打探過，嶗山根本就沒有你這麼一個弟子，”裴暮白冷眼看著她，“你就是個騙子！”
“……”
寧樂是個小神棍，以前經常冒充神婆或者天師，向人兜售黃符之類的驅邪之物。
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假的，可也不會害人性命。
她所賺的，無非也就是幾十塊錢而已。
一般人事後就算知道自己被騙了，也不會因為幾十塊錢去報案，頂多也就是在背地裏罵她幾句。
是以這麼多年來，寧樂從山村混到銀山市，再從銀山市混到京市，從未鬧出過幺蛾子。
沒想到今天陰溝裏翻船，居然栽在麵前這個男人手裏。
秋嫻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飛快地與寧樂拉開距離，看向寧樂的眼中滿是警惕之色。
她差點就被這個女神棍給騙了！
寧樂自知今天是占不到便宜了，決定溜之大吉。
她一邊往大門的方向挪動，一邊為自己辯解：“你這個人真是忘恩負義，我昨天才從女鬼手底下救了你，你今天就冤枉我是騙子，我如果真是騙子，我還能鬥得過女鬼嗎？！”
說起這事兒，裴暮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從寧樂的言行來看，她絕對是個十足的江湖騙子，專門騙那些無知之人的錢財。
可昨天在電梯裏麵，裴暮白又親眼看到她以一己之力，除掉了女鬼。
按理來說，一個騙子怎麼可能擁有驅鬼的能力？
可她要是有能力驅鬼，又為什麼要賣假符騙錢？
這事兒不管怎麼想都有問題。
趁裴暮白凝神思索的時候，寧樂飛快地朝大門跑去。
可還沒等她跑出去兩步，就聽到秋嫻大喊：“她是個騙子！快抓住她！”
守在門口的保安立即上前攔住寧樂。
寧樂無處可逃，索性耍無賴似的：“今天算我倒黴，來吧，你們把我抓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