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楊,是一個十七歲的男孩。
我住在雲南最西部的一個偏僻小山村,村子裏有幾十戶人家,但每到夜裏村子就會靜得駭人。
聽爺爺說,十幾年前我才會舉高高的時候,有個村民去鎮上趕集市,半夜回家,在村口的河邊看見一個渾身帶血的孩童,第二天就悄無聲息地死了。
那家人請了很多風水先生來看,而那些風水先生來了沒多久也都莫名感染上疾病。
這件事不久就傳到了別的村子,因為怕沾染晦氣,他們都和我們村子的人隔絕開,村子也因而得名-血童村。
雖然血童殺人在十裏八鄉傳得沸沸揚揚,但村子裏有一個小孩卻是個例外,那便是我,紙紮匠楊老二的孫子楊楊。
十歲那年,我跟著爺爺上山去采草藥,不小心跌倒懸崖底。
在我絕望害怕的時候,血童的出現,讓我擁有了生命中第一個朋友。
說來也不奇怪,我自打出生身體就很虛弱,經常會招來不幹淨的東西,同齡人都把我當作瘟神一樣看待,再加上父母也在我出生的第二年雙雙斃命,這下他們對我更是避而遠之。
從我記事起幾乎都是一個人走過來,除了爺爺和血童,沒有一個能說話的朋友,但我打心底也希望自己能像同齡人那樣上學讀書一起玩耍,有著同學和朋友。
黃昏的餘光射在那些古老低矮的土基房上,村子幾乎與世隔絕,吃的喝的都是靠自家種,自個挑。
咯吱咯吱…村西的一間紙紮房內,一陣陣鋸木聲傳來,我抬著一張鋸子切割著木板。
我穿得十分貧苦,瘦弱的身影在燭光下晃動著,將鋸下的小木板拚接著。
這是我要送給血童的禮物——紙紮樓。
昨天血童說,她想到村南的那座雪山上去看看風景,叫我陪她,剛好給她準備一個驚喜。
我瞄了一眼院子心,爺爺正在柳樹下斟著酒,我偷偷繞過後門,朝村南跑去。
為了不失約,我不停地加快腳步,依著盤山小徑磕磕碰碰地走著,半個多小時後,到了一片黑壓壓的山林。
山林裏十分寂靜,隻有樹葉與樹葉的摩擦聲,以前陪爺爺上山采藥都會經過這裏,但每次走進這片森林都有種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次這種感覺卻變得尤為強烈。
“嗷嗚~”
山林中傳來野狼的嚎叫聲,吼聲有些滲人。
我可不想遇到什麼大野狼,急著撥開一片片草灌,但生活總是給了我充足的驚喜,我隻隱隱覺得前方的草叢在微微晃抖,定眼一看,一隻野狼突然從裏麵蹦了出來,直接把我嚇癱在地。
野狼齜大了嘴,朝著我挑釁著,吼叫幾聲後便迅猛地撲過來。
“我…去…”
情況危機,我也顧不了那麼多,翻過身,拔腿就往回跑,我的身體本就虛弱不堪,還給這麼大隻野狼追趕,心中真是不止一萬個草擬瑪在奔騰。
大概被追了十多分鍾後我身子就虛脫了。
不行,跑不動了!
我杵著膝蓋望著野狼大步縱橫過來,大口喘息著。
心裏一陣酸酸的感覺,這輩子本就這麼淒慘,最後還給頭野狼吃了,唉,想到這,兩滴淚珠從我的眼角慢慢劃落。
隨著沙沙的風聲,山間隱隱傳來陣陣陰笑,“哈哈哈…小狼,小狼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