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頭,你可不許學她!女兒家家,就會點趨炎附勢的本事,為了錢權自家男人都不要了,你不知道這外頭的人是怎麼議論她的呢!那些話可難聽了。”
“怎麼議論的呀?”
“嘿!還能怎麼議論?這女人水性楊花,旁人能有什麼好聽的話說?還不就是人盡可夫一類的。”
“二娘,什麼叫做人盡可夫啊?”
“人盡可夫那不就是……就跟那街頭迎客的妓女沒兩樣!”
“……”
若不是被李彧攔著,依好丫頭的脾氣,她定是要衝上前去與那二人好好理論一番的。
溫扶桑卻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她默默無言的坐上了車。
一路上她就在專注的啃著蔣可心塞給她的那個梅花餅,什麼味兒其實她早就已經嚐不出來了,入口的全是苦澀,還夾雜著淚水中的鹹腥味兒。
好丫頭在旁看得心疼極了。
這一趟當真走得太過憋屈,可她又不知該如何安慰溫扶桑才好。
怕是什麼安慰的話語,現下對她來說都無用了吧!
溫扶桑一回到靳廷爭的別院,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再也沒有出來過。
直到好丫頭第五次來敲門,“小姐,這會兒已經是飯點了,無論怎樣,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少帥忙完回來要見你還餓著自己,我肯定會要挨訓的。
沒有回應。
“小姐?”
還是無人回應。
“小姐,你不理人,我就自己推門進來了。”
好丫頭實在有些擔心了,幹脆不理會她,自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然而,房間裏竟然無人。
“小姐?”
好丫頭四下看了看。
什麼個情況?
她連忙放下手裏的餐盤,快步往浴室的方向去了。
“小姐?”
好丫頭敲了敲浴室門,“你在裏麵麼?”
可裏麵還是無人應答。
好丫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竄上心頭,手腳瞬時一片冰涼。
她也顧不上其他,直接推門而入。
門一打開……
“啊————————”
好丫頭嚇得厲聲尖叫,“來人啊!!!救命——————”
“救命——————”
木質的浴缸裏,溫扶桑合衣躺在裏麵。
她閉著眼,小臉煞白,不見半分生氣,像是死去了一般,手腕處正不斷地有鮮紅的血水從裏麵冒出來,把浴缸中的水染得一片殷紅。
好丫頭跌跌撞撞的爬出浴室門,“醫生!!醫生————”
靳廷爭才風塵仆仆的回到府邸,方把肩上黑色披風拿下,遞給門口的小丫頭,就聽樓上傳來了好丫頭一陣厲聲尖叫。
他踩著軍靴快步上樓,“出什麼事了?”
才推開房門,就見好丫頭失魂落魄的從裏麵摔了出來。
靳廷爭伸手托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是小姐!!小姐她…………割腕自殺了!”
好丫頭話音才落下,就被靳廷爭一把丟開。
他大步衝入房間,徑直往浴室裏闖了去。
入目的是一片殷虹的血海,一瞬間就把靳廷爭棕褐色的深眸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