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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間早過亥時已久,溫扶桑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滿腦子裏想的全是靳來池白日裏與自己說的那番話。
——我哥傷口發炎潰膿,到現在還高燒不退呢!
——傷在三嫂身上,可疼卻在我三哥心裏。三嫂,我三哥是真心疼你!
——三嫂,這世上怕也是隻有你這個女人能傷得了我三哥了!你這一次,哪是刺在我哥的後背上啊,那分明是刺在了他的心上啊!
溫扶桑隻覺胸口憋悶得慌。
睡不著,她幹脆從被子裏翻身坐了起來。
忽而,就聽外頭傳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且朝著她的臥室方向逼近而來。
不難聽出,來人有意放輕了腳步。
可即便這樣,溫扶桑也聽出來了。
來人是靳廷爭!
他回來了!
感覺到他的腳步逼近,溫扶桑一顆小心髒都不由緊張的提了起來,下一瞬,她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鑽進了被子裏,閉上眼,假裝睡了。
然而,等了一小會兒,她所期待的敲門聲並沒有響起。
門也沒有被推開。
門外的腳步聲在停滯了半分鍾之後,逐漸遠去,最後,消失不可聞。
他竟然走了?
溫扶桑從被子裏坐起了身來,不滿的皺了皺眉。
他真的走了。
被這麼一鬧騰,本就睡不著的她,一下子更沒了睡意。
想到自己白日裏答應過靳來池的事兒,猶豫了一下,翻身下床。
她告訴自己:主動去找他,隻是因為靳來池的委托;其二,也是因為她內心裏的愧疚,畢竟那傷是出於她的手。但也僅此而已,與其他的再無半點關係。
這麼一想,溫扶桑心裏頓時坦然了不少。
她披了件長袍,出了臥室,徑直往靳廷爭的書房去了。
書房的燈亮著。
他果然回了。
溫扶桑站在外頭,躊躇不前。
手好幾次舉起來要敲門,卻又重新放下,始終鼓不起勇氣來。
“溫扶桑,你到底在心虛什麼呀?你隻是受靳來池委托來勸勸他的呀!”溫扶桑一遍一遍小聲勸著自己。
最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房門也懶得敲了,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哪料,門推開,卻見靳廷爭正背對著她,脫他身上那件僅剩的白色打底衫。
“啊……”
忽見靳廷爭裸露的後背,她嚇得驚呼一聲,忙快步退離了出去,匆忙闔上了書房門。
臉頰上,燙得似火烤著一般。
而裏麵,衣服脫至一半的靳廷爭,在聽到門口某個小丫頭受驚的呼叫聲之後,愣了一下,回頭去看,卻隻見著一張緊闔的木門。
他眉梢微揚,薄唇不自覺往上,漾開一抹深沉而又性感的弧度。
他把褪了一半的衣衫重新掛回肩膀上,也沒扣衣扣,邁步就朝門口走了過去。
溫扶桑耳根子處還燙得有些厲害,她正糾結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重新敲門進去,卻忽而,跟前的房門“嘩——”的一聲,被人從裏麵拉開,緊接著,一副男人魁梧精碩的性感軀體,猛然出現在了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