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哈哈哈.我這樣空口無憑你當然是不信的。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聊聊。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憑什麼發現,真正的縱火犯是你的?哈哈哈.”
頭疼地像要裂開。寧戚尖叫著敲打著自己的頭,電話那頭還在說些什麼。寧戚完全沒聽進去。腦海中一閃而逝的零碎記憶,根本別不清楚。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半晌後,寧戚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手機,方才的那通電話早已被對方掐斷。寧戚緊緊地握住手機,一步一步踱出別墅。
泳池裏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這裏雖然燈光明亮如晝,可是這樣偽裝起來的白晝,在真正的黑夜裏微不足道。在這世界上,人同樣的微不足道。偽裝的燈火會被真正的黑夜吞噬,人終究也會被世界吞噬。
瞿銘端著一盤烤得外焦裏嫩的烤肉走向自己的女伴,算是為剛才冷落女伴這種不紳士的行為道歉。寧戚一拂手推開盤子,徑自想遊泳池走去。
“翊歌,你看見阿戚了麼?”顏舒情問黎翊歌。從剛剛開始,就沒見到過寧戚的身影,她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看向顏秉鈞,顏秉鈞同樣搖頭。
“沒.”黎翊歌低頭想了想。確實在寧戚離開,便再也沒看見過她的身影。
“祁文。”黎翊歌環顧一周,對正走過來的盛祁文說道:“你看見阿戚了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看見她。”
盛祁文看一眼周邊,沒有。
他微微蹙眉。寧戚並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因而她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因為宴會時,當他們都忙於交際時,她就隻有一個人。盛家以為是她小時走失所留下的後遺症,因為在人群中缺乏安全感,也就由著寧戚不出席宴會。就算出席,也會有顏舒情或是相熟的人陪著。
出什麼事了?
盛祁文放下手中的酒杯,視線已然不動聲色地開始尋找她的身影。
黎翊歌抬眼望向她身邊的男人。隻一句,隻一句提到寧戚,她身邊的男人就開始擔心起寧戚。這代表著什麼呢?黎翊歌不自禁想起寧戚那可愛的模樣。日久生情,盛祁文有什麼理由不喜歡這般可愛的女孩。
“阿戚?”盛祁文發現了從別墅出來的寧戚,心中的緊張頓時鬆了幾分。他看著寧戚從別墅裏慢慢走出來,隻是那模樣,似乎與平常略有不同。平時怎麼都會與瞿銘打鬧幾句,怎麼突然推開了?
清澈的水就在眼前。古人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然而說這話的人大約是沒有看到水凶惡的一麵。再溫和的水,也是有可能成為殺人凶手的。
寧戚腳下的步子未停,就像在前方隻不過是平地而不是泳池。她揚起唇角,無聲笑著。
“阿戚?”
很好聽的聲線。
是誰在呼喚,她的名字?
寧戚不甚在意。在遊泳池邊上坐下,將腳伸進水裏來回蕩漾,然後滑下泳池,水麵一點點上升,她一點點深入,直至水摸過了她的腿她的身她的肩她的眼她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