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戚睜開了眼,看見眼前有一張模糊的臉。她驚慌地一腳踹開了眼前的人,隨手撿起一塊被摔碎的花瓶碎片,傾身用手肘壓製住對方的脖子。
“阿戚是我。”盛祁文喊著她的名字:“阿戚,冷靜點!”
手上握著的碎片毫不猶豫地向盛祁文的脖子滑去,沒有因為這句話有半絲的停頓。盛祁文清楚地看見寧戚麵上露出的凶狠的表情。然後慢慢的,她露出笑容:“阿戚?我不是阿戚,不過我會好好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
眾人對這莫明其妙地反轉給懵了神。酒店經理幾人合力奪下寧戚手中的碎片,並控製住了她的行動,撥打了120將盛祁文緊急送往醫院急救。而盛祁文的一身影剛消失在門口,寧戚就又陷入了昏迷當中。
“阿戚,阿戚.別怕,別怕.”是誰在呼喚她。好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跟鉛塊一樣。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可是她想要醒來。存在黑暗之中的那些力量會將她禁錮住,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而且她好像,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哥.”
“哥!”
寧戚從病床上驚醒,恐慌的餘悸還盤旋在心頭,她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呼吸。手上被掛了輸液,白皙的手臂上,一道道掐痕分外明顯.
“醒了?”
一杯水遞到寧戚麵前。寧戚這才意識到旁邊站著盛祁文。
盛祁文跟她穿著一樣的病號服,脖子上纏著一層層紗布,臉色還有點蒼白,是她夢魘中的模樣。
寧戚強扯出一個笑容:“哥,你穿著病服樣子好醜。”
笑得比哭還難看.
盛祁文低頭看看身上的病服,突然被寧戚一把抱住。
淚水自眼角滑落,她緊緊地抱住盛祁文:“是我幹的,對不對,你的傷口.”
她不該貪戀的。不該貪戀著有他的存在,她應該早點一走了之的,就不會發生她最不想要發生的事了。
胸前的病服被寧戚的淚水暈濕了一大片,盛祁文輕撫著寧戚的後背,不知該怎麼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哥。我有病的。”寧戚說:“我的病治不好了。你離開我好不好。我會殺了你的,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輸液的枕頭被強行拔下,傷口處鮮血直流,周圍青紅一片。
“阿戚!”盛祁文按響護士鈴。
“你走好不好,你走啊!走啊!”
寧戚聲嘶力竭地推開盛祁文,一掙脫了他就跑出門外,跑向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上爬。一層,兩層,十層,窒息感存在喉間,寧戚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樣,赤著雙腳沒命地往上跑。這種感覺,像是站在了生死間的那道罅隙上。退一步生,進一步死。
“阿戚!”盛祁文驚恐地看著已經喘不過來氣的寧戚此刻,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阿戚!停下來!阿戚!”
天台的門開著,透進亮光,寧戚耳邊聽到了一首樂曲,她輕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