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海權是幾百年之後的一個詞,大海也就相當於國家的家門口的院子,要是連自己院子都守不住,那就相當於把整個家交給別人,仍由別人來掠奪一般。
對於百年前清政府即便後來祖國強大了那依舊是國人的痛,趙遠自己心裏也清楚,光靠自己可能沒辦法去撼動朝廷守了一百多年的規矩,朝中那些讀聖賢書的大人的腦袋裏麵的頑固思想可以堪比任何銅牆鐵壁,在他們眼裏,守護老祖宗留下規矩那是一種榮耀,他們根本就不在乎這種規矩是不是已經落後,最主要的一點,偏偏守著這些規矩的一個個很多都是位高權重。他們代表了國際的意誌。
趙遠現在能做的,也隻能用自己的方法慢慢想辦法來引導他們,隻有用勝利來說話,才能逐漸讓朝廷那些人接受這個現實。
現在給戚繼光所說的,也就是這個道理,讓隔了一兩百年之後明朝重新建立起水師來,重新獲得稱霸海洋的機會,畢竟在這個時代,西方的海洋事業還沒發展起來,對於明朝而言,這可是極其難得的機會,畢竟火炮技術發展已經超越西方。
趙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個洋人,當這邊戰船研究出來之後,能不能放他離開,要是他離開的話,那帶走的便是明朝領先這個時代的先進的造船技術,說不定還有他對火炮之類的所見所聞,一旦他把這些技術帶回了外國,那麼豈不是平白無故給明朝增加了一個海上敵人?
有時候為了國家,這人……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明朝!
趙遠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但是有時候這做人就要狠下心來。
“楊兄,你在想什麼?”
唐青雲突然說道,他見趙遠突然不說話了,臉上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於是詢問道。
趙遠回過神來,道:“沒什麼,我就在想組建幾隻水師這個事情還是要先保密才行,朝廷現在依舊沒有開放海禁,我擔心這種若是傳入朝廷,還沒組建完成,就被以各種理由給禁止了!”
這也是趙遠不得不擔心的事情,那些官員待在家裏,怎麼可能知道沿海戰鬥的殘酷。
在很多官員的眼中,這士兵沒有打勝仗,那就是將軍不行,並不是敵人問題,最主要的是,很多下達的命令卻是文官,他們對於戰場的局勢並不一定了解。
原本氣氛有幾分高漲的房間內此刻頓時有幾分冷場,戚繼光也好,還是其他兩個將軍也好,此刻也都知道趙遠所說的什麼。
戚繼光一歎,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現在也隻有偷偷摸摸的,先不走漏風聲,然後這邊我安排人準備船隻之類的,等取得勝利者才讓上報朝廷。”
趙遠點頭道:“現在也隻有這樣了,到時候勝利之後,這才想辦法上報朝廷,就算到時候有人認為有過錯,那麼也是功過相抵,而水師也已經木已成舟,明明知道通過這個有勝利的可能,總不能還把水師解散了吧,要是有那種想法之人,這才是國家的敵人。”
打個仗,準備一個武器居然還要偷偷摸摸,這怎麼都讓人覺得有些憋得慌。
另外兩個將領也是急性之人,拿起酒杯狠狠一口喝幹,道:“這事情正讓人不爽!這仗打得也真憋屈。”
說著,把酒杯有些生氣朝桌子上麵咚的一放。
趙遠拿起酒壺,給兩人把酒倒滿,道:“兩位大人也別著急,這事情不能一撮而就,也在隻能慢慢來,我回去之後就把上次勝利稟告給朝廷,然後在裏麵我也會闡述一下我觀點,呈述水師的重要性,至少讓朝廷的那些人知道,有了水師,要剿滅倭寇,比起現在疲於奔命容易很多。”
戚繼光拿起酒杯,突然道:“要是你在朝廷能身居要職的話那多好。那至少有人能知道水師的重要性。”
這也是戚繼光的無奈,朝廷之中,最能說得上話的往往不是這些在前麵戰鬥的將軍們,而是那些文官,特別是一些文官,什麼都不懂,偏偏要對前線作戰的這些將軍動不動就參上一本,仿佛對於他們來說,隻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的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