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宇的話在宛如心起引起強烈的共鳴,他的話就象一把開啟宛如心中苦悶的鑰匙,輕易打開了宛如心中一直緊閉的大門。宛如的淚瞬間猶如開了閘的洪水渲瀉而出,止都止不住。
魏洪宇也驚住了,他知道宛如心中一定藏有秘密,有委屈,但他沒想到宛如的反應竟是如此的強烈。魏洪宇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一個他妻子以外的女人,他站起來,坐到宛如身邊,可伸出來的手卻遲疑著不敢放到宛如的肩上。宛如壓抑的哭聲象把尖刀刺痛著他的心,他認識宛如六年了,從開始的欣賞到後來的牽掛,都是在無知無覺的情形下發生的,直到宛如經常請病假,直到宛如那雙明亮的雙眼經常帶有憂愁,直到他第一次看見宛如無意間露出胳膊上的傷痕,他的心開始揪緊了,他忽然覺出宛如已經在他心裏紮了根,就如他對她的妻子劉麗一樣,他的心開始跟著宛如的喜怒哀樂而起伏。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關於她的苦,他無能為力,他隻能在工作中適當給她時間休息,可是看著宛如一天天消瘦,他的心越來越失控,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從此淪陷,他控製著,他苦惱著。可這一切的自製,終於在宛如悲切的淚水中瓦解了。魏洪宇終於堅定的伸出手,將宛如不停抖動的身體擁進了懷裏。宛如將滿是淚水的臉埋在魏洪宇的胸前,她頭一次感到一個男人的懷抱竟然是這麼溫暖。
魏洪宇默默的擁緊林宛如,任憑她的淚水浸濕他的衣服。他說不清此時的心情,又激動又忐忑。魏洪宇是一個成熟型的男人,在單位,他的威信很高,他的手下對他是既崇拜又畏懼,他待人親切中透著嚴厲,做起事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他可以跟下屬打成一片,但卻絕不姑息他們任意妄為,他黑臉的時候,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就連平時嘻皮笑臉的李大偉和林海,在他黑臉的時候都不敢多說一句。在整個公司,魏洪宇也是響當當的人物,他管理的部門一向都是人心所向,因為他手下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委屈求全。俗話說,要想火車跑的快,全靠車頭帶。有這樣一個眾望所歸的領導,他的下屬幹起活來自然是盡心盡責,得心應手。所謂人心齊,泰山移,他管理的部門最出成績,年年都是先進,而他的前途也是一片光亮,許多人都以可以和他走得近為榮,尤其是女人,她們把他當做心中理想的男人。可是,就這樣一個眾人眼中幾乎無懈可擊的男人,卻在心裏不知不覺中容納了一個柔弱的身影,所以在質檢部重組時,他毫不猶豫的把她從分廠裏要了過來,他不敢有非份之想,隻想天天看著她就滿足了。
可如今,這個他心儀已久的女人就在他懷裏,而且哭得是那麼傷心,那麼悲痛,他真想用男人的方式撫慰她,用他的激情吻幹她臉上的淚水。但他忍住了,他隻是緊緊的抱著她,給她一個堅強的依靠,他不敢說話,怕一張嘴說出不合事宜的話來,嚇到他懷裏這個猶如小貓般柔弱的女人。
宛如盡情的哭了一場,心情舒暢了許多,她離開了魏洪宇懷抱,心中竟有些許不舍。她用麵巾紙擦著臉上的淚,還帶著些許抽泣,麵帶羞澀的看了一眼魏洪宇,嚅嚅的說了句:“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魏洪宇隻是深沉的搖搖頭,心痛的看著宛如。宛如看著魏洪宇的表情,“撲哧”一下笑了。這一笑倒把魏洪宇笑得有些尷尬,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同時發出熾熱的光,宛如怔了一下,反射性的向後挪了一下。魏洪宇發現了她眼裏閃過一絲戒備,他自嘲似的笑著說:“美女入懷,我心跳有些加速,失態失態。”
“別這麼說,洪哥,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宛如真誠的說。
“好了,不多說了,說多了就成別有用心了,嗬嗬。”魏洪宇拍拍宛如的肩膀,又坐到對麵去了。“還喝點咖啡不?再來杯?”他問。
“不了,我要去看看女兒,走吧。”宛如覺得心跳得厲害,她頭一次在一個外人麵前,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哭得如此放縱,她有些心虛。
“心情好點了?那就早些回去吧。”魏洪宇若無其事的說。他叫來服務生,結了帳,和宛如出了咖啡廳,並在門口為宛如叫了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