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見到花呀草呀的,會心情舒暢,精神愉快,可是當她們麵對恐怖時,都會有一種本能的反應,那就是頭皮發麻,雙腿發軟。馨馨也不例外,盡管她叱吒商場,閱人無數,各種驚險的場麵也經曆無數,但那都是鬥智。上一次被李貴挾持,她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那一次她其實嚇得不輕,孫建新為她熬了好幾副藥,才止住了她心悸和連續做惡夢的後果。現在她身處這種天然的惡劣環境中,她不由得又是一陣驚悚。
馨馨不滿的瞪了一眼孫冬,心裏怪他沒把這裏的環境說清楚,她其實不象冬冬,喜歡冒險刺激,她比較喜歡平靜淡然,她學賽車,學槍擊,都是因為冬冬,為了確保冬冬的心理不再出現偏激,她時刻關注著冬冬的成長,接觸著冬冬的世界,她努力將自己融進冬冬的生活裏,就是為了隨時了解他的思想動態。安誌軒曾經提醒過她,冬冬的思想裏有一種暴虐傾向,這需要一種柔和的力量去控製他,冬冬沒有母親,而他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又是馨馨,所以馨馨主動擔負起了這個責任,她可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真正接觸這種恐怖的場景。
馨馨不安的抓住冬冬的胳膊,緊張的控製著自己驚慌的心跳。孫冬卻顯得異常興奮,他反手抓住馨馨已經滲出汗水的手,用抑製不住的那種興奮的語氣安慰著她:“沒事,這裏特刺激,一會你就知道了。”
馨馨低聲說:“你沒說這裏這麼恐怖呀,你這是隱瞞事實。”
“嗬嗬,這裏算什麼呀,我倒想去一趟真正的原始森林,經曆一下那裏的驚心動魄。”冬冬笑著說。
“你打住吧,少給我動這些壞心眼。”馨馨跟著冬冬的腳步,嚴厲的警告著。冬冬則孩子氣的笑起來。
武文韜走在前麵,聽著馨馨和冬冬在後麵親親熱熱的打情罵俏的,心裏不是個滋味,他冷冷的說:“快走了,這麼磨蹭,天黑之前到不了驛站,就得在林子裏住了。”
冬冬拉著馨馨快步跟上武文韜,向林子深處走去。
林子越來越密,幾乎看不到天空,隻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的幾縷陽光,照射著他們前進的道路。經常會有一些小動物從他們腳下竄去,不時傳來馨馨驚嚇的叫聲和冬冬開心的笑聲。
武文韜發覺他們倆個人一點不相配,一個太沉靜,一個太活潑,而且在他眼裏,孫馨對孫冬簡直就象是母親對兒子一樣關注,孫冬對孫馨簡直就是盲目的依賴。
地形越來越險峻,就連孫冬也已經收斂了他的嘻鬧聲,仔細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馨馨走在武文韜和孫冬的中間,不停的用手中的木棍撥開攔路的荊棘和樹杈。
驀地,馨馨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驚呼:“啊,蛇!”
走在前麵的武文韜和後麵的孫冬同時停住腳步,順著馨馨的目光看去。隻見距馨馨隻有一米遠的地方,一隻有碗口粗的蛇高傲的揚著頭,衝著馨馨不停的吐著蛇信子。
武文韜和孫冬同時喊道:“站那別動。”馨馨象是被釘在那似的,一動不敢動,緊張的與蛇對視著。
武文韜和孫冬也緊張的盯著那條昂著頭的蛇,孫冬吞咽了一下,手臂微抖,一柄柳葉飛刀已經握在手裏,他緊張的問道:“這、這是什麼蛇?”
武文韜盯著那蛇說:“眼鏡蛇。”
“這裏怎麼會有這種蛇?”孫冬問。
“鬼知道。”武文韜說斜睨了一眼孫冬,問:“你有把握嗎?”
孫冬此刻已經鎮靜下來,他沉著的說:“沒問題。”
“知道七寸在哪嗎?”武文韜又問。
孫冬掃了一眼他,說:“當然,學校野外訓練時教過。”
“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動,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武文冷靜的說。
孫冬暗暗吸了一口氣,武文韜用平穩的聲音數著:“一,二,三,走。”就在那一瞬間,孫冬手裏的飛刀象閃電一般飛了出去,直奔蛇的七寸,而武文韜也如閃電一般飛身將馨馨壓倒在地上,並將他的後背對著蛇的方向,那條蛇,在他們動的同時,也如閃電一般向馨馨竄了過來。
在驚叫聲還沒來得及從馨馨的喉嚨裏迸發出來時,一切都靜止了,隻有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馨馨睜開眼睛,正對上武文韜那雙深沉的雙眸,正閃爍著一種熾熱的火焰,灼紅了馨馨的臉,馨馨呆呆的看著他,忘了自己還被他壓在身下。武文韜也在那一刻失了神,那種突來的柔軟,竟然令他不忍放開,他傻傻的圈著她的腰,側著身子壓在她身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已經染上潮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