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遠將目光收回，說道：“他沒有敵意，還送來一個人情。”
姬雲舒點點頭，沒有理會一路跟著的陸風和鬱齡，直接帶著沈莫遠飛回了金玉閣，隨後才摸著下巴感歎道：
“這些個和尚們天天都在叨叨出家人要慈悲為懷出家人要慈悲為懷……現在看來這還真不是蓋的，這聞山大師應該知道你是魔頭，還出言提醒，這MAX的慈悲心本上神給一百個讚！”
沈莫遠：“……”
他說的不是這個好嗎？
姬雲舒還在繼續道：“而且，和尚隻對道士有敵意，對咱倆這樣的魔頭，他們都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這樣子的。”
沈莫遠：“……”
#說得太對，我竟無法反駁#
姬雲舒忽然回身拍了拍沈莫遠的胸膛，輕歎道：“還有啊，我下凡到現在已經三個月了，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回天界……想來天帝的耐心應該也差不多耗完了，你最近啊……得多加小心，也別離我太遠。”
沈莫遠沉默不語。
半晌後，他忽然問道：“雲舒，你害怕？”
“對。”
姬雲舒說著就抬起頭，看著沈莫遠那清風明月般的俊朗麵容，認真道：
“莫遠，你被天界封印了一千年，逃出封印的時候，身上的氣息幾乎全散，我都沒有認出你來……你若再被天界帶回去，我無法想象你還會麵臨什麼問題。”
沈莫遠一時無言。
姬雲舒又繼續道：“我現在這具身體終究不是我的，縱然有再強的實力，我也不能當成自己的用，我……可能保護不了你。”
說到這裏，她垂下了頭。
神色難掩沮喪。
她不可能忘記，自己過去就是在這個男人身後胡天胡地兩千年。
風風雨雨皆有他一人在前。
天塌了有他，地裂了有他，孤苦無依時有他，得意逍遙時也有他……
他為自己頂天立地，從未讓自己受過分毫委屈與傷害。
可而今，他實力大減，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給不出同樣的回報……
這樣的心情，姬雲舒無法形容。
大概是挫敗吧。
沈莫遠看著忽然垂頭的姬雲舒，反倒輕笑一聲：“雲舒，那你想過沒有，你在害怕的，天帝是不是也會害怕？”
姬雲舒一愣，隨即就覺得沈莫遠的話裏有話。
沈莫遠卻已經繼續說道：“你曾說我手裏可能拿著天界重要的東西……你覺得，那東西是什麼？現在又在哪兒？”
姬雲舒蹙眉，道：“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天帝隻是很著急將你帶回去，或者是取你的命。”
“不管怎樣，他既然那麼想把我帶回去封印或者殺之而後快，那就說明我身上必定有他不想宣之於人的把柄。”
沈莫遠很淡然，並不為以後的事情著急。
從數月前在凡間蘇醒，再直至如今，他臉上所有的不平靜，似乎都隻在掌刑殿與她相逢之時。
姬雲舒看著這樣的沈莫遠，想著數月前的相逢，神色複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