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然順勢退後幾步，說道：“雲舒上神，她自稱姬雲舒。”
說完後，他又打量了一下西陵的神色，隨即補充道，“兩日前，仙門鬥法大會在昆侖仙門舉行，然而恰逢天道使者赫迦下凡，命仙門眾人出手捉拿沈道友，後來又有天帝的意念化身下凡，曾先後與雲舒上神與沈道友一戰。”
西陵當下就問：“主上受傷了？”
慕青然搖頭，道：“沈道友隻是以元神與天帝相對，然他所受之傷卻還殃及肉身……看上去倒更像是陳年舊傷。”
西陵聞言便靜了片刻。
隨後她忽然抬腳，朝慕青然靠近了幾步。
她身形嬌小，此刻赤著一雙玉足，在黑色的裙衫之下，兩隻玉白的雙腳就顯得格外醒目。
慕青然隻是隨意低頭，視線便覺被灼傷了一般。
他退後半步，正欲掩飾此刻心亂，卻聽西陵忽然冷聲問道：“慕青然，你覺得，你的話，本座會相信嗎？”
慕青然眼睛微眯，篤定道：“西陵君，你與東卿君這一千年來一直扶持姬雲舒，所為的，不就是相信沈莫遠會有回來的那一天麼？！”
“是有如何？”西陵繼續朝前走著，同時冷冷笑道：“這與你昆侖仙門，恐也無關吧。”
慕青然這次卻沒再後退，隻肅容道：“魔界之王與天帝有著未結之仇，西陵君覺得，他這消失的千餘年來，都在經曆什麼？”
“那些又與你何幹？”西陵已經走到慕青然的身邊，冷冷問道：“魔界之主的生死，與你仙家長老有何關聯？”
“……”
慕青然百口莫辯。
想了想，他歎了口氣，說道：“西陵姑娘，兩千年前那件事，確實是我慕某不對在先，隻不過人在其位必謀其事，慕某當年勢單力薄，想要往前走就必須做些什麼……”
四大魔君早年也是各方霸主，縱然被沈莫遠一一攻破，聽命行事，心裏卻或多或少有著不滿。
不服，甚至是憎惡嫉恨。
他當年便是利用了這些情緒。
而在四大魔君中，南黎最易攻破。
南黎有心不服沈莫遠，卻也明白以他一人之力做不了什麼，這才拉著北諗，還有西陵以及東卿下水。
以他們各自當時的立場而言，此舉，並無孰對孰錯。
如果四大魔君當時都無心要給沈莫遠一個難堪，縱然他慕青然再怎麼機智過人，也無法從他們身上下手。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蛋，說的不就是他與四大魔君的交手！
“我呸！”西陵冷笑一聲，說道：“慕長老，你且想想，自魔界被先王兼並之後，我四大魔君何時去尋過你昆侖仙門的麻煩？
慕青然靜了片刻，沉聲問：“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西陵抬手扣住了慕青然的下巴，將他打量片刻之後才輕笑道：“不過聽說你現在是個下仙，那就不妨將你當初利用我四大魔君所換來的飛升修為散了，你覺得怎樣？”
“西陵姑娘，你當知曉修為於我而言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