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修為恢複，就算肉身不滅，縱然靈魂不死……也做不到扭轉乾坤，操控法則。
而神格不會離體，除非是被人強行取走。
神格也不會自己歸位，除非是被人強行送回……
沈莫遠現在做的就是後者。
被這神格穿破的，除了姬雲舒的肉身之外，還有她的元神靈魂。
“恩……”
姬雲舒被疼得渾身一震，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沈莫遠腰間的衣服，低低呢喃了一句：“莫遠，難受……”
沈莫遠低頭在她額間吻了吻，輕聲道：“很快就好了。”
“……”
姬雲舒沒有說話，原本睜開的雙眼不知何時閉上了。
她索性低頭靠在他脖間，也不知是有意識為之，還是無意識的動作，她抱住了他。
像是水中浮木，飄然無助。
幸而有他。
沈莫遠已經將神格送入她的體內，察覺到她的痛苦，便也就順勢摸了摸她的頭頂，而後伸手覆在她後腦勺，掌下修為緩緩湧出，送入她的體內，替她融合著神格。
也不知過了多久，姬雲舒才緩緩睜開雙眼。
周圍一片寧靜，有微弱的氣息一下又一下的拂過額頭，是他的呼吸。
眼前是他微微凸起的喉結……
氣氛很是安寧，令人就想這麼一直靜靜地待著。
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不過，這種念頭也隻能想想罷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姬雲舒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同時抬頭喚了一聲：“莫遠。”
“嗯。”
沈莫遠低下頭與她對視，伸手握住她的手，又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修為沒什麼異常……”姬雲舒聽著他的話，就下意識定了定神，隨後運轉了一下修為。
片刻後，她晃了晃腦袋，繼續道：“就是有些頭昏腦漲，頭好重……”
“壓了你三萬年的執念，怎麼能不重。”
沈莫遠笑著，同時也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現真的沒什麼大礙之後，才放下心來。
隨後他起身將她扶起，輕聲詢問道：“還有力氣走路嗎？”
姬雲舒看著沈莫遠就靜了一瞬，隨後才如實地搖搖頭。
“我背你。”
沈莫遠說著就蹲下身。
姬雲舒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又靜了一瞬，之後才欺身過去，撲在他背上。
等他將自己托起來朝前走的時候，她忽然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怎麼了？”
“你腦袋上是不是少了什麼東西？”
“……”
沈莫遠輕笑一聲，輕聲道：“眼耳口鼻俱在，一樣不少。”
姬雲舒還真去摸了一把他的眼耳口鼻，隨即放下手低低地嘀咕一聲，“哦……可我怎麼覺得少了點什麼。”
說完，便將手搭在他胸口，又繼續道：“莫遠，我是不是很自私？”
沈莫遠笑問：“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不知道。”
姬雲舒說著，又皺了皺眉，道：“感覺腦子裏多了些什麼東西……以前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現在好像都有些清楚了。”
“哦……”沈莫遠聽見這話，身子便頓了頓，隨後才輕聲問：“都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