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路走走停停，看過的人世百態數不勝數，這些生存之道，他便是閉著眼也能倒背如流。
而姬雲舒，她就算沒有記憶，也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因為……她的實力足以碾壓一切。
之前聞山說的那句大道獨行，就是她這樣的。
不過，她與大道獨行又不同，因為她身後還有一群人。
雖然現在那群人都掛了。
但也還活著。
姬雲舒一日不將過去的事情處理好，那些疑似拖油瓶的蒼生世人就一日活著。
活在這眾生墓裏。
也活在姬雲舒還沒有完全醒過來的記憶中。
姬雲舒看著前方漸漸顯露出來的黑色湖麵，忽而一笑，輕聲呢喃了一句：你……真的在嗎？
聞山聽著耳邊低若蚊蠅的呢喃，輕聲說道：“前麵的黑水寒潭下麵就是白骨村，山河杖便在白骨村的祭壇上。”
姬雲舒問：“就這麼簡單？”
聞山：“顯然不可能。”
姬雲舒：“……”
“白骨村就是當年你所在的部族，以及周圍的幾個附屬部族所化。”聞山繼續道：“黑水寒潭是你當初劈開天河引來的天水，因被白骨村的滔天怨念所化，故而成了黑水，隻是天水本質難改，雖被怨氣同化，卻還在與怨氣相抗……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陣法。”
姬雲舒問：“什麼陣法？”
聞山道：“九轉輪回陣。”
“？”
“這是一個可以看到前世今生的陣法，但也可能看到的都是幻覺。”
聞山說著就頓了頓，而後就繼續說道：
“一旦踏入陣法，要是沒有尋到正確的發展軌跡，便永遠出不來了……
“而尋常人引動陣法的幾率不大，但是這片寒潭畢竟是你親手所鑄，你的氣息一直都留在裏麵，所以，可能你一下水就會置身於陣法中心了……”
所以，這什麼破陣法是把她綁定了嗎？
姬雲舒：“……”
這種挖坑埋自己的既視感，怎麼就……那麼刺激呢？
還挺熟悉的。
姬雲舒這麼想著，心裏就是一動。
這種神奇又熟悉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不過，等她準備細想的時候，腦子裏那股子熟悉的感覺已經消失殆盡了。
姬雲舒心裏明白，這大概是她的魂魄還沒有完全和肉身融合造成的原因。
不過這也沒關係，反正……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她不急。
這麼想著，她便看向前方的黑水寒潭，一甩手，道：“走，咱們過去。”
言罷就直接抬腳走了過去。
這地方……這下麵，也許就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隻是時過境遷罷了。
曾經這裏也許生生不息。
但現在……恩，現在看過去看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
就這麼爛成一堆白骨其實也挺好的。
反正人不都得死的麼？
都死了幾萬年了，也該安息了。
這麼想著，姬雲舒已經來到了黑水寒潭的邊上。
看著滿是怨靈遊離的水麵，姬雲舒笑了笑，而後回頭對聞山說道：“你應該有辦法直接過去吧？”
聞山點點頭：“這些怨靈無法對我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