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快了。”
風無牙說著就和玄清對視片刻，說道：“你等會兒傳音到你們門派，說下這件事。”
玄清點點頭。
風無牙又道：“等離開眾生墓之後，你和鈴兒就來聚仙門。”
玄清：“？？”
風鈴：“？？？”
母女倆對視片刻，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種“他嗑藥了？”的信息來。
風無牙卻沒有理會妻女的默契，隻對姬雲舒說道：“上神，此後若是敵對於天界，還請務必告知，無牙必當全力相助。”
“……”
姬雲舒靜默一瞬。
風無牙又道：“權當還報前世主仆之誼。”
姬雲舒看了風無牙片刻，笑道：“……也好。”
風無牙這才鬆了口氣。
姬雲舒抬手指了指前麵，說道：“我在這邊有點事，你們不妨先去旁邊等等。”
風無牙點點頭，隨即帶著玄清和風鈴一起往不遠處走去。
等三人走遠，聞山說道：“我也先過去了，你自己小心。”
姬雲舒點點頭。
等聞山也離開之後，姬雲舒才抬腳往前麵走去。
這裏不如風狼去世時候那般，留下一個巨大的屍骸，而是六座墓穴。
姬雲舒在記憶裏搜索了一陣，才搖著頭，揮手散出修為，將那六座墓穴上麵堆積的無數枯骨掃到一旁。
凡間有個刑法，叫五馬分屍。
據說是在犯人的脖頸、四肢都係上繩子，然後再將繩子的另一頭係在馬匹之上，然後再驅趕馬匹……直至將凡人肢體分裂而是。
如此，便是五馬分屍。
而眼下，這六座墓穴，便是以人肢體分布形式所建。
而埋葬在這下麵的，正是流芳被分裂的肢體。
姬雲舒伸手覆在了最前麵那座墓穴的墓碑之上，心中無端湧出了一陣悲涼之感。
掌下的墓碑已經殘缺不全了。
也好在墓碑上本也就沒有什麼墓誌銘。
姬雲舒垂眸，掌下已經凝聚起了靈力，轉瞬便將眼前這六座墓穴震得四分五裂。
而自墓穴散落之後，幾道黑影便驀地在塵灰之中飛舞而起。
“砰砰砰”地幾聲碰撞之後，那個四分五裂的身體竟是融合而成。
一個模模糊糊的女子模樣，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爛，發絲也很淩亂，整個人都非常狼狽。
而除此之外，裸露在外的皮膚卻都已經潰爛了。
臉上好幾塊皮肉都翻飛了出來，耷拉的掉在外麵，裏麵一些黑青色的蟲子在爬來爬去，顯得惡心至極。
而她自身形重新組成之後，就靜靜地立在原地，渾濁的雙目靜靜地望著前方，從中溢出了黃色的液體……整個人，說是惡心也不足為過。
姬雲舒抬腳往前走了兩步。
她便後退兩步。
仿佛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別過來，你要過來就先把我殺了！”
姬雲舒覺得自己大概已經徹底明白了遺憾這兩個字的意義。
有的人可以活著，可能活著……但她……真的，已經死了。
死在自己手上。
流芳已經完全沒有轉世或者重生的機會了。
一想到此，姬雲舒便繼續抬腳過去。
腦海裏的話又在回想。
姬雲舒沒有停下，她對麵的“屍體”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