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又能如何?
她丈夫自從姬雲舒沉睡之後就日日不安,夜夜難眠。
心裏眼裏腦子裏裝的不是對這個女人的懷念愛慕,隻是恐懼。
渠桑不知道這樣的情緒一直裝在一個男人心裏三萬年到底算什麼。
她隻知道,因為姬雲舒,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沒辦法讓扶漓安生。
扶漓無法安生,那麼她,心裏的嫉妒便也無法平息。
她們,本來是無冤無仇的。
但,誰讓她們走了一條南轅北轍的路呢?
渠桑看著擋在姬雲舒麵前的墨玉麒麟,眸中便是一陣陣不加掩飾的狠厲之色。
沈莫遠千年前曾隻身上天界,與扶漓和重默交手,雖是重傷,但卻拿走了姬雲舒的最後一塊神格。
之後雖然被他們聯手封印,但當時被他拿走的神格卻不知所蹤。
卻是沒想……原來千年前那個敢上天界,且隻身與扶漓重默兩人交手的沈莫遠,竟然就是三萬年前隻曾驚鴻一現的麒麟神獸!
當時……當時是曾聽聞過姬雲舒與麒麟有所來往,扶漓卻在知道麒麟被姬雲舒喝退之後而不以為然。
而今想來……當年之事,也許就是姬雲舒的一手安排。
她想活命的話,誰又能攔得住?!
這麼想著,渠桑看著沈莫遠的目光就越發冷厲。
不管是姬雲舒,還是沈莫遠……這兩個人,都是阻攔扶漓的人。
一個,都不能留!
渠桑拿著長笛,雙手展開一劃,自她身後便張開了一雙暗紫色的翅膀,帶著她直飛高處。
而與此同時,她還抬手劃破了指尖。
不等鮮血落在地麵,便見她身後的黑洞忽然無限擴張開來,如實張開的血口大盆,能將整個北崎嶺都吞噬其中。
可即便是麵臨這般陰森詭譎之景,沈莫遠卻也沒有後退半分。
姬雲舒掌中山河杖立在空中,一道無形的強大威嚴驀地自她身周擴散出去,直朝著渠桑而去。
而下一瞬,沈莫遠卻是忽地仰天長嘯一聲。
巨大的嘶吼聲瞬間貫徹天地,而與此同時,他的身形也消失在了當場,轉而天際驀地突變。
晝夜在這一瞬間更替。
眾人的視覺還未來得及適應這忽然變化的場景,卻聽得空中忽然傳來了渠桑的驚叫,緊接著便是她往地上落下來的陣陣風聲。
而後,就是一聲巨響。
地麵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而這時候,姬雲舒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這忽如其來的黑暗,然而,落入眼簾的,卻是盤旋在天際的血盆大口,將渠桑之前召喚出來的蠱蟲洞生生吞噬了進去。
原本摔落在地的渠桑忽然發出一聲厲吼,猶如被撕裂了靈魂,亦猶如了無生機。
她臉上的血色迅速消失,緊接著便是一口心頭之血驀地吐出,濺了滿地。
天際的黑光已經漸漸消失。
姬雲舒收起山河杖,忽然猛地抬頭,緊接著便飛身上去,在高空中接住了層層下墜的沈莫遠。
初初碰到的時候,他還是原形。
當被她抱著腦袋的時候,他則化出了人形。
還未等她鬆一口氣,他便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