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重默目瞪口呆的神色，她嗬嗬笑道：“老娘幾千年前就知道渠桑的破蠱是個什麼情況了，你為了操控別人，身上種了不少母蠱吧。”
說到這兒，她嗤笑一聲：“渠桑可能沒跟你說過，若是子蠱反噬母蠱的話，痛苦將會蝕骨灼心，永生永世都不會消散！”
重默麵色陡然大變，偏過身體就幹嘔了起來。
似乎是要將紅鸞的心髒給吐出來一般。
可是無論他怎麼幹嘔，那顆心髒都像是在他體內消失了似的。
唯獨一種無法言喻的瘙癢之感在他心髒裏來回爬行。
那是他能切身體會到的。
他下意識要伸手把心髒挖出來。
可是還不等他抬起手，那股瘙癢感就從心髒裏麵消失了。
他鬆了口氣。
緊接著，便是全身上下都傳來了這樣的瘙癢感。
紅鸞見狀便笑了。
隨後起身，搖搖晃晃地退後了幾步。
她大概就要死了。
也是，這一身茫茫紅塵，孑然一身，死了便死了。
但求來生，能得自在。
隻是，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個略顯耳熟的男人聲音忽然從耳畔傳來：“紅鸞上神。”
她愣神。
下一刻，卻有一隻手扶住了她的腰，穩住了她正緩緩往後倒去的身體。
她抬眼看去，便見身前立著一個身著白色僧衣的和尚。
她不由微怔：“聞山和尚？”
“阿彌陀佛……”聞山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末了說道：“抱你的不是貧僧，請不要用這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貧僧，壓力山大。”
紅鸞：“……”
你這和尚這麼潮，本座有些方。
紅鸞偏頭抬眼，便看到了伸手扶著她的人，同事一身白衣，翩然出塵，卻是一臉淡然到近乎於漠然的神色。
“……”
紅鸞穩了穩身體，卻奈何心髒離體，元神重創，怎麼穩也穩不住身體，隻得無奈笑了笑，問道：“不知你是……”
“慕青然。”
“哦，多謝了。”
紅鸞說了一聲，隨後又道：“先放開我吧。”
慕青然點了點頭，微微鬆開了手，同時另一手裏已經拿出來了一瓶丹藥，說道：“這是流木仙尊此前在昆侖仙門裏煉製的元心丹，可保你暫時無虞。”
紅鸞伸手接過，倒出一粒丹藥吞入腹中。
因為早登神位，心髒這東西便已不是存活於世的必備之物，對於神仙而言，隻要靈魂不死，換具身體，換個麵貌，甚至是換一條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隻不過傷及的元神卻沒辦法這麼快就恢複罷了。
感受著自丹藥入體之後，就湧入的一陣清涼之感，紅鸞不由發出了一聲輕鬆的喟歎。
慕青然見她神色略有好轉，便看向一旁的聞山，說道：“大師，我先帶紅鸞上神下凡養傷。”
聞山點點頭，念了聲佛號。
等目送兩人離開之後，他轉眼看向重默，輕聲說道：“重默上神，你這一身罪孽便是佛也渡不了，貧僧就不勸你回頭了……不過，三界的情況，在你這麼多年的布置下，應該不止是眼下這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