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漓不由頓了頓。
姬雲舒的性格就擺在那裏,雖然鮮少與人多說半句,但所言絕對無虛。
扶漓雖然不至於因為姬雲舒的一句話,就去懷疑渠桑,但是,姬雲舒的話,他卻也沒有質疑的理由。
這麼想著,他便轉身,看向了渠桑。
他的目光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但許是心虛的緣故,渠桑在他的注視之下就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脖子。
扶漓隻當她這是害怕或是委屈,便抬手拍了拍渠桑的肩膀,把人拉入懷中,隨後才問道:“渠桑,你……”
他隻是想讓她過去和姬雲舒說清情況。
渠桑卻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急急地道:“扶漓,這不是我幹的。”
“不是我幹的,不是的!”
“真的不是我幹的。”
“……”
隨著渠桑的話音剛落下來,周圍眾人的聲音便不由得齊齊響了起來。
在這本來很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詭異。
渠桑的神色陡然灰白……她剛剛做了什麼?
看著她神色的變化,扶漓的雙瞳不由陡然一縮。
他緩緩鬆開了還搭在渠桑肩上的手。
而下一瞬,他已經轉過頭,看向了周圍那些神色還很驚恐,甚至才剛剛說完‘不是我幹的’之後的眾人。
不知是因為何故,他們的神色這會兒都有些統一……
雖然每個人的相貌都不同,但現在,這樣的驚恐神色,落在他們臉上,就仿佛是從一個模子裏麵刻畫出來的一般。
所有的人……包括族長,包括族長夫人……包括在場的眾人,除了重默渠桑和他自己之外,就隻有對麵的姬雲舒和沈莫遠神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不知為何,扶漓忽然覺得這樣的場麵有些毛骨悚然。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還是這些統一的驚恐神色,與他在轉回頭的時候,在渠桑臉上看到的神色一模一樣。
他不可置信地收回視線,看向渠桑,問道:“渠桑,這些,當真是你做的?”
渠桑不由搖頭。
雙手緊握在胸前,神色倉皇,說道:“不是我,扶漓,你相信我,這些真的不是我幹的,是雲舒騙你的,她就是不甘心,才故意騙你的,你要相信我!”
扶漓定定地看了渠桑半晌。
他知道自己渾,但他也知道,比起族裏的絕大部分族人來說,他也算個強者,他有些腦子……至少擺在眼前的真相,他真不覺得自己可以扭曲是非。
就算他對姬雲舒有些連他自己都不齒的嫉妒羨慕。
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至少眼前發生過的事情,他沒辦法把罪名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安在姬雲舒身上。
因為,用蠱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渠桑一個人。
看著兩人對峙,姬雲舒動了動手裏的山河杖,隨後無趣地搖了搖頭。
麵對往事故人,她顯然提不起任何感懷或者是敘舊的心情來。
於她而言,這些人,多看一眼都是在嘲諷她自己曾經的愚鈍無知。
隻是……
姬雲舒不由將目光投向沈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