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有些孩子生來便有天眼，能看到他，有次我還看到他跟凡間的孩子說話，走近了才發現，他在跟那孩子比較……
說到這兒，沈莫遠忽然揮手在空中劃了一下。
一副畫麵緩緩蕩開。
簡單地屋舍院子，院外圍著一個籬笆，裏麵趴著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而外麵……則是一個七八歲的幼童，滿頭白發，兩隻麟角，卻生得精致乖巧。
姬雲舒順著沈莫遠所劃出來的畫麵看去……目光便落在了那白發少年身上。
那是聞山的幼時吧。
沈莫遠看著畫麵，輕輕笑道：“那孩子是個小姑娘，就說她父親做木工最厲害，小殊不服，把我拉過去說我最厲害，完了還讓我給那姑娘玩兒法術，非得要我出手把那姑娘父親給那姑娘做的玩具搞得稀巴爛了才肯罷休……”
姬雲舒聽到這兒便不由笑了，說道：“看樣子他小時候應當是個調皮鬼。”
沈莫遠也不由笑了起來，畫麵刻在他的記憶裏，隨著他所說的話緩緩前行……如是看著過去的成長軌跡，感懷，又覺得好似就在昨日。
看著畫麵轉動，沈莫遠繼續笑道：“後來那姑娘也不哭不鬧，反而表示心服口服，也跟著覺得我才是最厲害的父親，把她自己的父親給嫌棄了個徹頭徹尾，末了卻又說起她自己母親繡花縫衣也厲害。
“小殊無法，隻得跟我求助……於是我就說你打架鬥毆比較厲害，吹口氣就能毀滅一座城池什麼的……把那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就連小殊也目瞪口呆……”
姬雲舒：“……”
尼瑪戈璧。
離婚！
本上神的娃兒絕逼是被你帶壞的。
看著姬雲舒忽然僵硬的神色，沈莫遠不由偏頭在她頭頂蹭了蹭，這才繼續說道：“後來那姑娘的父母聽了自家姑娘的話，又與我相談了幾句，便送了小殊一個小木偶當做紀念……
“再後來那姑娘父親離世前，我們回去看了看，那姑娘已經長大出嫁，天眼關閉，再也看不到小殊……也已經不記得我們，隻是她家孩兒年紀小，天生天眼，與小殊玩了許久，臨走時，小殊將那姑娘父親送他的小木偶送給了那姑娘的孩子，我教了他麒麟一族的祥瑞之法，令那姑娘一家世代順遂，算是了結那段少時因果。”
“再後來，看著那些凡人孩子跟著爹娘出門的時候，他時常會跟我說，他有些想你了……
“最後一萬年，他漸漸長大，不再是孩童之軀，也不再說太多與你相關的話題，隻是找起你來越發用心……”
姬雲舒鼻子有些發酸。
隻可惜，她錯過了那些歲月。
一想到此，她便轉過身，將頭埋在沈莫遠懷裏，深吸了兩下鼻子。
沈莫遠抿了抿唇，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姬雲舒在他的動作下，忽然低聲說道：“莫遠，我好難過！”
“雲舒……時間可以回溯，但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是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