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不是一般的馬,怎麼可能在這裏發狂,這裏麵又隱藏著什麼陰謀?
福公共臉色都鐵青了,跟幾個近身內侍一起抬著趙拓往後殿去,趙拓已經昏迷,蒼白的臉色,胸前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往往這樣才可能是嚴重的內傷。
一場宏大的和親,一下子變得莫名其妙,皇帝沒有出現,王子公主也都不知道在哪裏,如今最後一個二皇子都受了重傷,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番邦的王子站在紅毯之上,手裏還拉著喜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新娘,傻傻地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本王的和親婚事……”
他的話被淹沒在嘈雜的人群中,王公大臣一窩蜂跟在了二皇子身後,他們都是已經選了邊的人,一旦跟的主子出了事,那麼以後的路,就隻能用一尺白綾解決!
嫣然想要跟上去看看,趙拓是最大的隱患,她沒有希望這個男人死,更何況他手上還有自己的家人,但是不控製在手裏,那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趙拓以後一定會是她和趙璟最大的敵人。
微微仰起頭看向趙璟,這個男人從頭到尾一直很鎮靜,他其實很適合當皇帝的。
“怎麼了?”趙璟接到她的目光,低聲問。
想問,你會不會為了我退出皇宮?問題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吞了下去,甩甩頭把這種懦弱的想法甩出腦中,她要用自己的手段救出家人,趙璟是她的盟友,是她的知己,也是她至今唯一願意相守的人,可是……
感情是最無跡可循的賭注,輸贏不在於結果,就看誰先付出!
你會為了我放棄這裏嗎?就算我告訴你,有一天我一定會幫你得到你的一切,隻是短暫的放棄,你願意嗎?
應該是不願意的吧,你會是皇帝,比趙炫英明,睿智,沉著,卻依舊是坐在那個位置的男人!
轉身朝趙拓的宮殿走去,聲音冷淡中帶著一絲聽不出來的失落,“不礙事,我去看看!”
越走越遠,聽到趙璟對在場的大臣說:“各位稍安勿躁,二皇子隻是出了點意外,皇上已經讓太醫跟著了,王子,您的婚禮,可不要因為這點意外打斷了美滿的婚事……”
一夜的變故,縱是這些當了幾十年的老太監一下子都有些受不住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對五公主的ruanlun猥褻,二皇子突然之間的逼宮之舉,如今二皇子突然之間被馬踩傷,似乎一瞬間整個國家都沒有了能夠主事的皇親。
嫣然走進宮殿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她,眼裏的神色複雜,這位被皇上封賞的公主,似乎現在是地位最顯赫的一位了。
她走過來走得很慢,一路上都在想那匹馬為什麼會發狂,心中猜想如果她想要害死趙拓,故意惹得馬瘋狂,這樣既可以洗脫罪名,又能夠解決麻煩於無形,似乎是個好辦法。
但是她自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麼短的時間,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趙拓救家人,趙璟適合當皇帝,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上輩子已經在後宮生活過的女人,她不想讓自己再一次進入後宮,體驗那種沉浸在汙濁的淤泥中,永遠無法洗幹淨自己,稍不留神酒會被淤泥吞噬的恐怖!
太醫見她走進來,恭敬地行禮。
“二皇子如何了?”
“回稟公主殿下,二皇子胸腔受到重擊,恐怕……恐怕……”
“說,不要吞吞吐吐!”
太醫頓了片刻,才顫顫巍巍地道:“恐怕二皇子熬不過今夜,就算熬過今夜,皇子的心肺已經被踩破,接下來的日子隻不過是能拖一陣是一陣了。”
等太醫離開後,她還沒什麼表現,福公公已經踉蹌一下差點跪倒在地。
她一點都不覺得可憐,這個男人仗著權勢作威作福幾十年,以前有趙宣帝照著他,如今他恐怕覺得自己又找對了主子,不過世事難料,這就是因果循環!
“公主!”
匆匆跑過來的小太監上前附耳道了幾句,然後恭敬地退後幾步等著。
“你們家公主在玲瓏閣等我?”趙悅又想做什麼,還約在冷宮,往常她可是不會涉及那種地方,對於趙悅來說,下等人的地方不是她這種天之驕女應該去的。
“知道,前麵帶路!”
跟在小太監身後往玲瓏閣前去,心裏一直想著趙悅要找她做什麼,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跟趙拓打好關係,不對,趙拓這幅樣子恐怕再也不是趙璟的對手,趙悅要做什麼……
猛然之間,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女人的自保永遠不會離開男人的寵愛,不管是尋常百姓家,還是皇宮大院,男人的寵愛就是生存的保命符。趙悅是皇家的女人,她從小接觸到的生存法門不可能比嫣然少,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真的找她……還是想要間接跟趙璟打好關係?